“怕甚么?”沈氏嘲笑道,“他即便真的被燕王推上阿谁位置,也仍旧是悼仁太子的庶子,太子妃是他嫡母,我们沈家是他舅家,容儿还是他嫡兄的未婚老婆,他若敢对我们倒霉,天下人的唾沫就能淹死他!他不但不能抨击我们,还要敬着、捧着,好显现他的忠孝仁厚呢!”
沈氏的泪水刹时涌出眼眶,她哽咽着摇点头:“容儿在院里听得清楚…李家结束了在广州的买卖,将统统财帛都换了洋货,装了满满三艘船,筹算最后再挣一笔钱,就罢手了。我猜想,他们一贯在背后里暗助燕王…想必是晓得燕王即将起事,是以筹算早早脱身呢。他们还特地将在广州的店铺房屋都折价卖给了茂升元,又将其他的船都转了手。那里另有别的船呢?吕伸昆当日说得明显白白,是要假借商船名义,袒护太孙行迹,那就必然是那三艘船之一了。”
他悄悄靠近了沈氏:“大姐,你弟妇妇的身子亏损得短长…………”顿了顿,“如果大姐夫派人来接我们,请医施药甚么的,还要你多多操心…………”他使了个眼色。
沈氏还是点头:“没有这个事理。他想保守奥妙…本无可厚非,但是瞒谁也不会瞒着太孙呀!如果太孙走到半路,才发明他没按说好的线路走,内心会如何想?那吕仲昆但凡是个聪明人,为了安太孙的心,便不成能做这类事。而太孙晓得了,起码也会奉告我。章家人多嘴杂便罢了,我们倒是一贯与他靠近的,他瞒着谁也不会瞒我。但太孙在分开那一日,还跟我提起此行要坐海船之事,可见不会改道。”
沈儒平瞥了老婆一眼,心想此时还是先安抚大姐要紧,便用极软和的语气问:“大姐,你感觉眼下我们家该如何办呢?太孙………………是真的没了么?会不会是弄错了?”
杜氏仍旧不肯接管实际:“或许是以讹传讹呢?在三千里外产生的事,谁能说得清楚呢?或许李家有好几条船北上,没有全数淹没,只是沉了此中三条…又或许太孙没上船…改走别的路了?”
想到这里,他便不由得有些抱怨大姐:若不是当年她执意与自家同业,不肯与婆家人汇合,又怎会与婆家反目?如果大姐夫碍于其父之命,要休了大姐,或是送她到别院静养,那又该如何办?沈儒平实在烦恼得紧,想着如果真到那一日,他也只能以大姐夫马首是瞻了。
沈氏有力地对杜氏道:“弟妹,不要说傻话了。太孙也好,吕仲昆也好,胡四海也好,上船时必然是隐姓埋名的,现在他们都已葬身海底,即便你切身去查,也不成能确认他们是不是真的出了事。再说这些话,也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杜氏一听就炸了:“我们容儿不管礼数教养都是顶好的,并且还是太子妃的亲侄女儿,连皇太孙都要聘她为正妃…谁还敢抉剔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