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话一出,杜氏还没反应过来,沈昭容在旁已经神采一白,面前发黑了。
沈氏叹了口气:“我也是这么想的,虽说他破了相,但面貌还在,宗室长辈们一见就能认出他来。他是悼仁太子正儿八经的子嗣,既然太孙没了,燕王真要起事,也只能靠他了。”
“怕甚么?”沈氏嘲笑道,“他即便真的被燕王推上阿谁位置,也仍旧是悼仁太子的庶子,太子妃是他嫡母,我们沈家是他舅家,容儿还是他嫡兄的未婚老婆,他若敢对我们倒霉,天下人的唾沫就能淹死他!他不但不能抨击我们,还要敬着、捧着,好显现他的忠孝仁厚呢!”
沈氏有力隧道:“弟妹,太子妃早就没了多年,现在连太孙都……都城的式微世家,谁家没有风景过?现在又如何?莫非你感觉畴前的风景至今还能带给沈家世族王谢的光荣不成?还是筹算将容儿与太孙曾有婚约之事奉告那些人家?如许更不会有人敢娶容儿了!”
沈氏垂下视线道:“你们若感觉我的主张不好…也不必顿时做决定,大能够等你们姐夫派人来接时再考虑。但不管如何,我都是为了沈家的将来着想。兄弟,你这几年身子幸亏短长些,只要好生养上几年,一定就没有再生子嗣的机遇,并且如果能够,最好是嫡子,只要嫡子才气名正言顺地借他姐姐的光。”她昂首看向杜氏,“弟妹,我晓得你此时内心必然怨我,只是你细想想,如果没有得力的娘家,没有兄弟搀扶,容儿即便是攀上了好婚事,今后在婆家也是要安身不稳的,当时她又能如何?还不如顶着太孙未亡人的身份,一辈子锦衣玉食,也没人敢去欺负她。如果怕将来无人送终,宗室中有的是孩子,过继一两个就是了,能做太孙的儿子,承兴帝的曾孙,有的是人挤破了头来争。而容儿有了无能的同胞亲兄弟,姐弟俩相互搀扶,相互有了照顾不说,沈家也有了东山复兴的机遇。弟妹,你细想想,我说的对不对?”
骂完了…杜氏拉起女儿就要往外走:“我们归去,别理她!她丈夫后代个没少,天然能够说风凉话!”
他悄悄靠近了沈氏:“大姐,你弟妇妇的身子亏损得短长…………”顿了顿,“如果大姐夫派人来接我们,请医施药甚么的,还要你多多操心…………”他使了个眼色。
若我会因为一点难处,便把骨肉嫡亲给抛下,这些年又怎会落得这一身的病?!兄弟,你问这类话,清楚是在拿刀子戳我的心哪!”
杜氏不敢置信地瞪着他,沈昭容感觉身止更冷了,沈儒平则返回沈氏床边道:“大姐,不是弟弟不信你,实在是………………风险太大了。弟弟这几年身子折损得短长…也不知还能不能再有子嗣…如果生不出来,容儿便是我仅剩的骨肉,要她为了个浮名儿断送毕生,就怕终究得不偿失啊!”
但是沈氏却在这时候道:“兄弟,事情哪有这么轻易?虽说我有掌控你们大姐夫不会把你们抛在德庆不管,但即便今后回到都城,想要给容儿说个好人家,也不是件轻易的事。都城高门大户的闺秀何其多?但好一些的人家想要给自家儿子说亲…先要挑家世,再要挑操行,面貌才学反倒落在最后。容儿虽说样样出挑,但是以我们沈家现在的景象,加上容儿又在放逐地过了几年,怕是要被人抉剔礼数教养的。”
沈氏有力地对杜氏道:“弟妹,不要说傻话了。太孙也好,吕仲昆也好,胡四海也好,上船时必然是隐姓埋名的,现在他们都已葬身海底,即便你切身去查,也不成能确认他们是不是真的出了事。再说这些话,也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