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甚么笑?”张捕快瞪圆眼,可那口柔糯的姑苏话实在拖他后腿,穆九目睹也要撑不住,忙用官话正色道:“这位捕头,这些贼人冒充渔民,前去驿站图谋陛下的供品血珍珠!您来得恰好,从速将他们访拿归案!”
绿沅压根没理他,灵动的双目在穆九与黎王流转一圈,定在黎王的脸上,笑吟吟的施礼道:“黎王殿下,绿沅失礼,您莫见怪!令嫒大人听闻合浦的月大蜜斯到了姑苏,特遣我来请月大蜜斯赴宴小会。”
穆九嗤的一笑:“都是些穿戴旧衫自称采珠民的人。也不知从哪儿听了你的事儿,便堆积在一起想和你比试比试!”
“张捕头,是我啊是我啊!我们真的是受命来请月大蜜斯的呀!”一名渔夫大呼起来!
明珠蹙眉:“都是些甚么人?”
他们口中所道的“令嫒大人”,是本地名誉极高的人物。每年春夏两季采捕珍珠前,需由令嫒者瞻望本年哪片湖域的珠蚌最多、最适采捕,同时还要瞻望气候——茫茫太湖,常起烟雾,极易迷途。故令嫒者可谓是采珠人及太湖渔民的再生父母!也是官家极看重的人物。故,令嫒者在姑苏的职位,可想而知。
那人大惊失容,蹼通跪倒在地。伸手摸着头发,尖叫道:“杀人了,杀人了!”
绿沅面孔一僵,暗生恼意:她虽是个丫环,但是在姑苏城内,谁不客客气气的唤她一声女人?这月明珠竟对她这般不敬!更可爱的是,对这枚珍品的珠花竟如此不屑一顾!
张捕快笑嘻嘻的道:“叫月大蜜斯吃惊了!一场曲解!”
黎王也生不悦:多事!
两个明珠凑到了一块儿,不刮风云也成雨啊!
穆九牵了马来,道:“我随你一同去。”
肇事的人忽的一静,又吵了起来:“我们就是采珠的渔民!不过是想与月明珠砌磋识蚌的本领罢了,她缘何这般恶语相向?让她滚出来!”
“令嫒大人?!”穆九大步而出,似笑非笑的道,“令嫒大人会让一群贼人冒充采珠人来驿馆号令漫骂上京受赏的月大蜜斯?”
穆九微怔,一笑道:“好!”
张捕快暗作眼色,余人会心,乖乖的跟着其他衙役走了。
明珠动也不动,绿沅微怔间,红玉上前接过盒子递给了明珠。明珠这才翻开盖子,看了眼盒子内一枚由六枚晶光粉润的珍珠围成的珠花,嘴角悄悄一撇。
“啊呀!”红玉顿脚,“是来找您费事的!我听领头的人说,想要和您斗珠呢!”
张捕快心中一通漫骂:蠢货!
绿沅总算给了他一个正脸,应道:“恰是!月大蜜斯可肯赏光?”
听到这番话的渔民猛地止住了乱叫,眼睁睁的瞧着十三名黑衣人冷厉的挥剑向他们杀来,顿时再也顾不得其他,往外冲了出去,边逃边叫:“来人啊,求命啊,黎王殿下要杀人啦——”
这一任被尊称为令嫒的大师,是本地世家西陵一族的天之宠儿西陵玥。
黎王这才出面,挥手道:“让吴县令严查便是!”
穆九冰冷的声音在他们耳边清清楚楚的响起:“一群贼寇冒充太湖采珠民,诡计骗走月大蜜斯,图谋天子陛下的血珍珠!本日我便助黎王殿下杀了你们为民除害!十三骑,杀!”
“张捕快来了!”百姓叫道,“本日格行动倒是快哩!”
“我们不是贼人啊哟喂——”
“拯救啊,大人饶命,大人饶命,我们是奉令嫒大人之命前来聘请月大蜜斯一会的呀——”
明珠楞了楞:“何馆可踢?”
黎王自是晓得此中的关窃,踌躇万分:他到底帮父皇呢还是帮明珠?一时忧?万分不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