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她出来!让她向我们赔罪!”
他们口中所道的“令嫒大人”,是本地名誉极高的人物。每年春夏两季采捕珍珠前,需由令嫒者瞻望本年哪片湖域的珠蚌最多、最适采捕,同时还要瞻望气候——茫茫太湖,常起烟雾,极易迷途。故令嫒者可谓是采珠人及太湖渔民的再生父母!也是官家极看重的人物。故,令嫒者在姑苏的职位,可想而知。
连黎王殿下也忍不住侧过脸去笑了几声。
穆九冰冷的声音在他们耳边清清楚楚的响起:“一群贼寇冒充太湖采珠民,诡计骗走月大蜜斯,图谋天子陛下的血珍珠!本日我便助黎王殿下杀了你们为民除害!十三骑,杀!”
“月明珠凭甚么这般看不起人?我们是采珠民又如何?她也不过是匠人的女儿,谁瞧不起谁啊?!”
穆九微怔,一笑道:“好!”
“我们不是贼人啊哟喂——”
张捕快笑嘻嘻的道:“叫月大蜜斯吃惊了!一场曲解!”
玥者,明珠也。
张捕快一筹措刹脸顿时笑得奉承非常:“这不是绿沅女人么!您亲身来接月大蜜斯呀!”
张捕快暗作眼色,余人会心,乖乖的跟着其他衙役走了。
黎王这才出面,挥手道:“让吴县令严查便是!”
明珠徐行而出,妙曼的身姿在暗影折射下垂垂由暗至亮,声脆如莺:“令嫒大人费了这般大的力量来请我,我焉能不给面子?”
“侬格小混蛋,哄人骗到驿馆去了!来人哪,捉回衙门里审判!”
肇事的人忽的一静,又吵了起来:“我们就是采珠的渔民!不过是想与月明珠砌磋识蚌的本领罢了,她缘何这般恶语相向?让她滚出来!”
“笑甚么笑?”张捕快瞪圆眼,可那口柔糯的姑苏话实在拖他后腿,穆九目睹也要撑不住,忙用官话正色道:“这位捕头,这些贼人冒充渔民,前去驿站图谋陛下的供品血珍珠!您来得恰好,从速将他们访拿归案!”
穆九嗤的一笑:“都是些穿戴旧衫自称采珠民的人。也不知从哪儿听了你的事儿,便堆积在一起想和你比试比试!”
现场顿时一场混乱,杀人拯救的呼喝声此起彼伏。
“月蜜斯!”绿沅笑道,“这枚珠花所用的珍珠,取自太湖。不知比之合浦的珍珠如何?”
“张捕头,是我啊是我啊!我们真的是受命来请月大蜜斯的呀!”一名渔夫大呼起来!
她忙笑着向明珠行了礼,取出一只小匣子道:“本日一见月大蜜斯,方知传言不假!绿沅甚是钦慕!这是令嫒大性命我带给您的见面礼,蜜斯莫要推让!”
穆九冷声道:“诸位是采珠人?”
“拯救啊,大人饶命,大人饶命,我们是奉令嫒大人之命前来聘请月大蜜斯一会的呀——”
明珠楞了楞:“何馆可踢?”
“何人敢在官驿行凶?”为首的捕快人高马大,身板颇健壮。只是一张口,凶恶的吴侬软语几乎令穆九发笑!
穆九牵了马来,道:“我随你一同去。”
那人大惊失容,蹼通跪倒在地。伸手摸着头发,尖叫道:“杀人了,杀人了!”
绿沅双眼微眯:来者不过豆蔻少女,一身浅紫薄绡上衣素罗裙,珠玉微缀乌发,额间坠着一颗切面水滴紫晶,衬得她本来鲜艳的容色更显矜贵。
明珠蹙眉:“都是些甚么人?”
绿沅总算给了他一个正脸,应道:“恰是!月大蜜斯可肯赏光?”
“采珠民?”明珠秒懂穆九的弦外之音,嘲笑道,“奉告他们,本蜜斯懒得和他们比试。让他们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