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拉拢的:“王妃娘娘在上,科考之日已近,我江南李家此番必有作为!届时共立朝堂,相互照顾,可不是锦上添花的美事么?”
李玉堂轻笑:“早有人看着我们北地李家不扎眼,自该到处谨慎。兄弟们既是安然返来,便好好下去疗养吧!你我他日再叙!”
此言一出,场中顿时一静。
李族长眼中透出精芒,俄然拱手站立,盯着那不断闲逛的水晶帘一拜,口气果断:“小老儿晓得北地李家与燕王爷之间干系匪浅,但如果北地李家犯下了足以灭门的大祸,王爷还能保住北地李家吗?”
正厅内半晌无话,方才站起来发言的李氏族人一通面面相觑后,又自讪讪坐下了。
流云在水晶帘后一边说,一边重视察看李族长的动静,见对方实在沉稳,坐姿如松,稳稳铛铛,暗赞老先生养气工夫了得。
李族长双手背后,竟是安然受了李玉堂的长辈一礼,眼睛在李玉堂面上转来转去,精光四射:“此言不虚!玉堂贤侄现是北地李家的当家人?那好极了,玉堂贤侄的双亲乃是……”
李族长眯起眼睛,很有些仙风道骨:“恰是!毕竟一笔写不出两个李字,小老儿此来,并非如你等所想,是为了寻北地李家的不是,倒是为了救我宗族血亲来的!”
流云轻笑,声音中却透着严肃:“族长,本妃还在此处,这里,另有君臣纲常在呢!”
流云淡淡的声音,不辨喜怒:“诸位李氏族亲,是哪位先生,教诲诸位如此在朱紫前回话的?本妃虽是一名女子,但毕竟担着夫家的名分,本日若容诸位如此与我叙话,传了出去,我夫家名誉安在?如果本妃不念你我两家毕竟另有些渊源,早该请了诸位出去!”
那男人仓猝侧了身子,躲过李玉堂的叩拜,笑道:“少主调派,万死不辞!固然途中出了点不测,但幸亏少主安排妥当,没有出大的忽略!”
流云的声音还是淡淡的,却充满严肃:“长兄免礼,座下的是来自江南李家的族亲,各位相互见礼吧!”
李玉堂的眼睛也微眯着,光芒如电:“不就是李家粮队遇劫之事么?不知江南李家远在千里以外,族长又如何晓得了?!”
李玉堂含笑向李族长拱了拱手,暖和但不卑怯,回身先向流云见礼:“王妃娘娘,北地李家少主李玉堂见礼!”
却见流云仪容端庄,唯唇边绽放一朵调侃的笑容,缓缓扬声道:“诸位李氏族人,本妃与父老叙话,哪有你等乱插嘴的余地!目无长辈至此,江南李氏真真令本妃绝望!长幼无序,君臣之礼烧毁,还在此地高谈阔论甚么宗族、血亲,好不笑人!”
李家大院另一间偏厅内,李玉堂看着面前的男人,面庞寂然。那男人一身黑衣,脸上、身上都带着伤疤。
有请愿的:“江南李氏乃大宗族,如果真想在朝廷谋出身,岂有不成的事理,王妃娘娘何必以势压人?古话有云,做人留一线,今后好相见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