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狠的勒住缰绳,罗山从马背上跳了下来,气喘吁吁的与刘希施礼道,“部属见过大人!”
“我乃是大唐钦差,尔等但是横冲旅之人?”
想来是的感觉没了兴趣,那匈奴人中一个膀大腰圆之人拔出那镶着珠石的弯刀,口中喊了几句晦涩的话语,继而统统人的匈奴人都拔出了弯刀,大笑着驱马迎了向前。
一旁,侍从想要说着甚么,却被那圆胖匈奴人给瞪了住,“休得胡言乱语!”
刘希低突如其来的低喝声让那些兵卒怔住了,呆在那边,张着嘴,却不敢再发作声音来。
确切如小武所说,草原茫茫望不见绝顶,百十人在此中如同沧海一粟,寻觅起来又怎会那般的简朴?
刘希脱口而出的问道,现在罗山仓猝的追来,他所能想到的便是阳曲城出了事情。
在黑马的奔驰之下,又是行了二十多里,北风中模糊能够闻出血腥的味道,刘希心头一动,横冲旅就在火线!
虽是这番说,但还是留下几人收敛尸首,自个则是带剩下之人打马往回走去,那褐色衣袍的和尚则是信步抬着洁白如玉的双脚,在草地上走过,却能不紧不慢的随奔驰的马匹身边。
阳曲城外,再行数十里,面前尽是广袤无边的草原,只是在这隆冬之节再无盎然绿意,各处皆是干枯衰草,异化在积久不散的皑皑白雪中。
“三弟!”
“咻咻咻……”
而这句回城的话一道出口,那些兵卒皆是眼圈泛红,更有甚者跪在地上不肯起家,“大人,部属是罪人,没有能庇护好司马将军,请大人惩罚……”
正在刘希皱眉思考时,身后的小武用力的甩了几鞭,追逐了上来,在他的耳边大声喊道,“玉生,我们已经行了数十里地,草原如此之大,寻觅数百人,并非易事,还是得想个别例才好!”
很快,马蹄不见了踪迹,夜幕垂下,北风又将草原给吹成了萧瑟稳定的沉寂。
大黑马仿佛也明白横冲旅深陷险境,无需刘希甩鞭,长嘶了一声,嘴中吐着团团热气,又是快了几分,如一道玄色闪电,穿越飞奔在田野之上。
旗号上,是一只双眼怒瞪的牛头。
就在这半晌的工夫,本是靠在牛头旗的横冲旅兵卒又是持着兵戈冲了上去,匈奴人则是放声狂笑,三三两两的打马在原地绕着圈子,举起手中的弓箭。
“岂有此理,竟然有人敢伤我草原儿郎!”
举旗之人一跪,其他之人也跟着纷繁施礼,口中的话带着颤抖之音,但在说出‘横冲旅’三个字时,那份高傲与果断倒是让人不容置疑。
“本官乃是大唐钦差,谁敢动我朝将士!”
一身褐色麻布衣随风而动,来人光着头顶,脸孔清秀,赤足在冰雪间走着,在那死去的匈奴人前双手合十,道了句佛颂。
“死者已矣,便让他们如土为安吧,三王子,看来动静已经泄漏了,我等还是归去与大汗商商讨一番才是。”
又是数人呈现,为首者面色圆胖,大胆毛毡,裹着丰富的皮袄子,见到先前的匈奴人,忙停了下来,但是后者仿佛未瞧他,径直的打马拜别了。
有大小武二人脱手,便已经够了,而他刘希,也还需保存气力,埋没好身份,或许这也是大小武焦急脱手的启事。
头顶上的红日垂垂西移,萧瑟的草原瞧不见半只飞鸟走兽,更不消说人影,倘如果能遇见,那也是匈奴人。
几百匈奴人,对于大成修为的武氏兄弟,也不过是举手投足之间就能抹去的事情,这时,刘希也总算明白,为何千百年来,习武者被制止参与世俗的争斗,只因境地越高,便是越短长的屠人利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