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然,这马通人道。
“二王子,三王子与大王子走得近,便不将您放在眼里了……”
“死者已矣,便让他们如土为安吧,三王子,看来动静已经泄漏了,我等还是归去与大汗商商讨一番才是。”
一身褐色麻布衣随风而动,来人光着头顶,脸孔清秀,赤足在冰雪间走着,在那死去的匈奴人前双手合十,道了句佛颂。
旗号上,是一只双眼怒瞪的牛头。
狠狠的勒住缰绳,罗山从马背上跳了下来,气喘吁吁的与刘希施礼道,“部属见过大人!”
“罗将军,这城中的事情便请将军多多照顾了。”
暗自抱怨了一句,刘希忙跳上马,将他跨下的马扔给罗山,“有劳罗将军了。”
嘶吼的北风中,四匹马缓慢的奔驰着,马蹄在冻僵的泥草地上重重的踏过,留下龟裂的冰霜。
现在,旗号正被一人单手举着,举起手中染满鲜血的长剑,“杀!”
身后,那横冲旅的兵卒愣了半晌,皆是飞奔向先前匈奴人的留下的战马,甩开膀子,打马追着刘希去了。
老马识途,怎的将这事理给健忘了?
心中胡乱的想着,刘希大步的走到那些还在板滞中的横冲旅将士身前,大小武也是飘但是至,将剑身的鲜血擦拭洁净后,又是顺手的给收了归去。
满耳尽是灌得的北风中,仿佛有着呼喊之声,刘希转过首,却见身后有一道身影正纵马奔驰而来。
声音沙哑,却义无反顾。
马背上的匈奴人冷声哼了一句,“就算那汉人晓得又如何,还能挡住我儿郎的铁骑不成?”
见到这些搏命奋战的将士,刘希一时候竟语塞不知所言,好久,才沉声与世人道,“好,都随我回城去吧。”
正在刘希皱眉思考时,身后的小武用力的甩了几鞭,追逐了上来,在他的耳边大声喊道,“玉生,我们已经行了数十里地,草原如此之大,寻觅数百人,并非易事,还是得想个别例才好!”
大黑马仿佛也明白横冲旅深陷险境,无需刘希甩鞭,长嘶了一声,嘴中吐着团团热气,又是快了几分,如一道玄色闪电,穿越飞奔在田野之上。
另一边,几百匈奴手持弯刀,围在一丈外外,脸上带着嬉笑,仿佛是在做着打猎般,而那还剩下的不到百人的横冲旅兵卒便是他们的猎物。
终究,刘希瞥见了火线的厮杀之景,那边,一面略显陈旧的旗号束在半人高的枝干上,顶风扭捏。
“这个时候,王子天然是要归去了,不然,可就要错过了大汗出兵了。”
刘希脱口而出的问道,现在罗山仓猝的追来,他所能想到的便是阳曲城出了事情。
刘希低突如其来的低喝声让那些兵卒怔住了,呆在那边,张着嘴,却不敢再发作声音来。
那是大小武隔空御出的亮银剑和青钢剑。飞剑一出,千里以外取人首级。
“本官乃是大唐钦差,谁敢动我朝将士!”
“孬种!”
刘希出声半晌以后,那举着旗号之人率先回过了神来,大步上前,单膝半跪在地,“见过大人,部属乃是横冲旅折冲营伍长,倪丰!”
阳曲城外,再行数十里,面前尽是广袤无边的草原,只是在这隆冬之节再无盎然绿意,各处皆是干枯衰草,异化在积久不散的皑皑白雪中。
虽是这番说,但还是留下几人收敛尸首,自个则是带剩下之人打马往回走去,那褐色衣袍的和尚则是信步抬着洁白如玉的双脚,在草地上走过,却能不紧不慢的随奔驰的马匹身边。
就在这半晌的工夫,本是靠在牛头旗的横冲旅兵卒又是持着兵戈冲了上去,匈奴人则是放声狂笑,三三两两的打马在原地绕着圈子,举起手中的弓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