瞪红着大眼,熊刚多年未落下的泪珠再也忍不住的滴落了下来,而他的身后,渠浪冷着脸,不说话,双手间抱着神采灰白的已故兵卒。
道完这句话,熊刚便半跪在地,一边未受伤的兵卒皆是跪下,齐齐出声道,“求大人惩罚!”
少年挠了挠头,憨憨的笑着道,“三叔,你晓得可真多。”
又是熊刚的声音,闻言,刘希心中一惊,不由探首望去,饱经风雨洗刷而褪去朱红之色的城门紧闭,更加清楚的红砖城墙下,密密麻麻的围着很多身影。
几十匹的战马飞奔而过,灰尘飞扬,使得大地为之颤抖,毫州城外正趁着大雪前夕进城卖上几担柴火的许老夫不由得看呆了。
将那身下躺着的兵卒双眼合上,刘希将他甲胄上的碎石捡了去,又是用衣袖擦拭去了衣甲上的灰尘,这才抱着他缓缓望着山谷口前的一片树林走去。
还是是一眼望不尽的漫天黄土,积雪未散,北风劈面而来,马车的火线,一座城池表面模糊可见。
“轰轰轰……!”
不远处,熊刚肩头殷红一片,拄着剑半跪在地,脸上汗水涔涔,望向渠浪的眼中少了先前的鄙夷,取而代之的是不知何时生出的恭敬之意。
心血有些莫名的沸腾开来,这时候,刘希开端模糊的明白那些挥军千万,气吞万里的豪情是怎番的感受。
马车边上,渠浪喘着粗气,吐出团团白雾,手中的精钢长剑丢在一边,本是锋利的剑锋多出了很多崩坏的口儿。
一起急行,刘希等人那里晓得那孤单知名的少年心中所想,自出了山谷后,马不断蹄的又是行了旬日,终究离阳曲城不远了。
谁说墨客不知武夫泪?
见到阳曲城,顿时统统人都欢笑了起来,即便是刘希,心中也有着丝许的欣喜,日夜赶路十多天,总算是到了,虽不知城中究竟是何种模样,但起码无需这番日夜不息的驰驱。
“大人,火线就是阳曲城了!”
闻言,刘希明白这突如其来的埋伏让他功德成了双,不但遇见了叔父刘寒的熟行下,也让这心气甚高的飞甲校尉心折口服。
熊刚身子摇摆了几下,立了起来,往前迎了上去,语中带着衰弱,“末将见过大人。”
山谷遇伏,这一战,飞甲五十人的兵卒还剩下四十又五人,战马丧失十二匹,受了伤的兵丁在吴双儿三女的医治下大略是没了性命之忧。
技艺的圆脸少年天然是没听到,裹了裹身上陈旧的布袄子,眼睛还是往着灰尘未散的管道,尽是钦羡的自言自语道,“好气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