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铜盆放在刘希身边披着冰霜的长木凳上,吴双儿非常敏捷的递来了马鬃毛制作的牙刷以及盐块。
为叔父报仇,便是与刘汉全部王朝为敌,没有兵马,又怎能行得通?
“还望童叔能指导一二。”
听到此处,刘希脱口而出道,“童叔口中这一隅但是这阳曲城?”
二人在夜风中又是说了些,刘希再三要求下,童军才耐不住他的劝说,归去安息养伤。
吴双儿有些不解,当即诘问道,“公子,这熊猫是甚么?”
如此,对小丫头是极好的。
从林逸那边出来,已经是深夜,北风吼怒,将风雪吹得更胜。并无睡意的刘希又是去检察了一番受伤的兵卒,在那边,他看到了一只胳膊被白布包扎的童军。
无需童军再多言,刘希微微低首嘴角含笑的出声应道,“的确是个困难,如果李唐朝廷没有旨意,希在这里毕竟是名不正言不顺,不过事在报酬,不做尝试,又如何下得了结论?”
雪后初霁,虽有寒意,倒也是个好气候。更何况大战以后,死伤无数,若不是在这冻人肌骨的时节,怕又是要生出瘟疫等天灾之祸。
“熊猫?”
“不错,阳曲城固然毁在这烽火当中,但是凭着少将军的声望,必然很快能重修起来,而这里地处偏僻,李唐朝廷天然是难以顾及。少将军能够借着防备匈奴来征兵,而有属劣等人在,不出五年,少将军麾下可稀有万精兵可用。汉唐之战迟早要产生,到时候,少将军只需待时而动,或是从西北而上,突袭刘汉北境阆中等地,又或许举兵前去嘉陵城,借保王灯号,暗度陈仓,说不点能让李唐改朝换代。”
想到这里,刘希便要回身拜别,却见不远处吴双儿正款款走来,手中的铜盆雾气环绕,半遮着她那蕉萃的面庞。
“少将军贤明神武,勿妄自陋劣才是,不过部属内心倒是有些主张,如果少将军不弃,部属有一计可为用。”
闭目冥思了半晌,倒是全无睡意,桌案上油灯已是燃尽,屋外的风声也垂垂止了去,晨光在窗前挥开了一道融开隆冬寒意的暖色光彩。
“少将军,你可有筹算?”
“少将军有如此之言,部属也就放心了。”
不知不觉间,天亮了。
姜信他们几座州城带来了些随军的郎中,但毕竟受伤的兵卒浩繁,有些捉襟见肘,即便是秦仍然,此时现在也是忙得额头汗水涟涟,以是童军等人也前来帮手了,他们是天策军老兵出身,受伤无数,偶然候比郎中更晓得如何来对于一些刀枪箭伤。
顺手抓了些冰雪放进手中冒着热气的木杯里,晃了晃,待冰雪熔化,刚好水温也降了下来,刘希和去了嘴中的盐渣,“倒是双儿你眼上多了两个大黑眼圈,再不歇息,怕是要变成熊猫咯!”
先前他与姜信议事的房间灯火仍在亮着,北风吹打的纸窗映着屋中的几道身影,立在风中,凝神屏息的听了半晌,暴风嘶吼下并无抽泣之音,看来吴双儿的感情大略是宣泄出来了。
送走童军以后,刘希一一检察了受伤的兵卒,待事情忙完以后,已经到了丑时,好生叮嘱当值的校尉为受伤的兵卒与郎中送些吃食后,刘希这才折身往着住处走去。
“呼……”
接过牙刷,将盐块含在嘴里,刘希蹲在台阶上,一边刷牙,一边轻声的应道,“想了些事情,不过还是睡了会。”
说话间,二人已经走到了屋外的廊道里,听得刘希之言,童军虎目中泪花明灭,“少将军,你可千万不能这么说,我们这帮老骨头都是三皇子的人,如果没有他,就没有属劣等人。现在三皇子不在了,我等天然是跟随少将军的,哪怕是刀山火海,也会不眨眉头的冲上去。至于那些死去的老弟兄,也是心甘甘心为少将军赴死,还望少将军莫要在心中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