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吟也是吵架吵胡涂了,冲口而出,“凤君默起码不像你这般不分青红皂白!”
大海苦口婆心的劝,花吟就是咬住唇不说话,横了一条心要出宫,这边正对峙着,一道冷声俄然传来,“让她走!”
花吟一起跑的急,虽则眼睛肿的看不清路,但宫内她熟谙,就算是闭着眼,凭着感受,也不会跑错路。这内城门还没走出去呢,大海领着一干宫女寺人就孔殷火燎的跑来了,尚未走近就喊了起来,“哎呦,祖宗唉,您这又是唱的哪一出啊!”随即一挥手,宫女寺人就将她团团围住了。
这句话大大的刺激到了耶律瑾,看那面上景象竟有些目眦尽裂的感受,他也不说话,一甩手,将她丢在地上,愤然拜别。
世人经这一提示,纷繁回过神来,只是这位娘娘穿着薄弱,头发也没有挽起,随便的披垂在脑后,乍一看去,踏雪而来,衣袂翻飞,长发轻舞,仿若下一刻就会乘风而去普通,待得近了,但见她面上泪痕遍及,神采哀戚,竟叫人止不住的生出顾恤之情。侍卫们唬的不轻,也不敢硬拦,吃紧派人去寻敢拦的人。却也不能就任由她在宫内横冲直撞,只隔了几步远,不紧不慢的跟着。
花吟也是恨极,怨极,口不择言道:“你还想管我不成?你又有何资格管我?你我尚未结婚,在一起本就名不正言不顺,说到底不过就是轻易的男女罢了!”
耶律瑾宣泄了一通,尤不解气,长剑一挥,又指向了她,看定她,咬牙道:“事到现在,你另有何话说?”
耶律瑾被她气的青筋乱跳,面上青黑一片,沉声道:“你再说一遍!”
“你这话甚么意义?”
耶律瑾终究忍不住暴喝出声,“走了就不要悔怨!”他亦回身,肝火冲天,朝着来时的方向,决然决然,走的比她还快。
“因为你背负太多!你生性不喜欠人!恩大成仇!”花吟恶狠狠的说,既为耶律瑾不信她,心中疲累,又因孩儿的坟柩莫名被挖,这当娘的内心头啊,惭愧的恨不得就此死一回全了这一场母子情分。
耶律瑾不及言语,花吟嚯的站起家,扑向他,冲着他又踢又打,泪如泉涌,“为甚么?为甚么我们要在一起?既然必定是相互折磨,相互不信赖,就不该在一起!我窜改不了你,我认了。我再也不要待在这深宫当中患得患失,更不想日日担惊受怕!我花吟就算是上辈子欠下一堆孽债了偿不清,也唯独不欠你耶律瑾的!”到底是被孩儿的骸骨刺激到了神经,她整小我都有些混乱,随即抱着那盒子就往宫外跑。
花吟深深的闭了下眼,前段时候二人一向在暗斗,花吟可谓在惶恐不安中度日如年,前一夜又是那样的撕心裂肺,总算是说开了,下半夜才恩爱了些许光阴,尚未缓过劲来,又闹僵起来,是小我恐怕都经不起这般折磨,蕉萃不支了。花吟整小我半趴在地上,怀里抱着那装有婴孩骸骨的木盒子,只觉头痛,心尖痛,浑身高高攀没有哪处不痛的,心内更是怠倦不堪。
都说话赶话,气头话,花吟当即缓慢的答道:“是又如何!”
世人惊诧,循声看去,但见耶律瑾一身肃杀之气的站在不远处,那面上的神采比这寒冬腊月的天还要冷上十倍百倍不止。
花吟嗖忽昂首,眼睛亦喷了火,道:“昔年我为解你身上寒症,不远万里跋涉寻到我二师兄,求得烈焰红蕊,吞食取血供你服用,你但是忘了?烈焰红蕊既是天下奇药亦是剧毒,也幸亏幽冥子还算顾念师门交谊,保我性命,到底却因我心抢救治你,毒素残留体内,需得三年内方能自行断根洁净,我当时并未想过我这平生还会有嫁人生子这一出,是以并未感觉有何不当,厥后我服用避子丸亦是因为不能有身,不然……胎儿也便如这……不能成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