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邕没想到他应得如此痛快,不由微微一愕。但是此事恰是本身所求,他立即传旨,接管北国的媾和,并命有司府衙筹办粮食,对北国施以援手。
诘问下去,首当其冲的就是集州藏兵的事,再下去,是那几个官员贪赃枉法的事,这两件任是哪一件,都与他宇文护有绝大的干系,任哪一件都会让他引火烧身,现在,他也只能哑巴吃黄连,吞下这口闷气。
宇文护张口结舌,心中纵有千万个不甘,也说不出话来。
数月以后,高颎大婚,宇文邕受身份所限不能出宫,命安德携礼道贺。高颎亲身将安德迎进门来,与杨坚、伽罗等人相见。安德向几人施礼,含笑道:“主子宫里另有要事,需赶着归去,不敢多留,先给几位赔罪。”
宇文护怒道:“可曾查过是哪些犯人逃脱了?立即命人一一清查!”
杨忠立即点头:“是啊,那北国可汗也是顿时战将,天牢既被攻破,他要想逃出小小牢门,趁乱逃脱,想也不是难事!”
独孤伽罗和阿史那颂齐惊,同声唤道:“皇上!”
宇文护一把抓住他的衣领,咬牙道:“说!玷厥如何逃脱的?”
方求大师略一沉吟,跟着点头轻叹:“此毒极其恶毒,耐久服用,会令人精力变态,神态涣散,终究失心失魂。”
方求大师细细诊断以后,细问宇文邕平常症状,神采垂垂变得凝重。阿史那颂细瞧他的神采,心中担忧,终究忍不住问道:“大师,皇上身材如何?但是……中毒?”最后两个字说出,她心中说不出的忐忑,紧紧盯着方求,只盼他说不是。
赵越“嘿嘿”嘲笑,从袖中摸出一只小小瓷瓶,双手奉上,低声道:“此药久服,会毁伤神态,垂垂就会令人变成一个傻子!大冢宰,一个傻子,总比凡人更好节制!”
但是现在饶是她独孤伽罗足智多谋,竟然也再想不出分身之策,反而是宇文邕之计能够险中求胜,绝地反击。
杨忠点头,问明伽罗在花圃里,就带着高宾往花圃里去。
宇文护强闯禁宫是为了问他,见他倒先问起来,将他一推,冷声道:“马上就要上朝,朝上说吧!”回身大步而去,一起喝令禁军向别传话,集结兵马追逐玷厥。
宇文邕转头谛视她,思考半晌,才道:“不是朕!”现在默许此事天然能够让她承本身一个情,但是不晓得为甚么,现在贰内心满是伽罗的身影,竟然不想贪此一功。更何况,此事若不是伽罗所为,也只要北国的人会冒此奇险,救走玷厥。如果是,那就和阿史那颂脱不了干系。
方求一惊,点头道:“皇上,此毒霸道,虽说有解药压抑,天长日久,还是会伤及龙体!”
因为劫狱一役,伽罗操纵了宇文护在集州所养的兵马,宇文邕晓得宇文护仍在别处擅自养兵,越想越惊,奥妙出宫召见高颎和杨坚,授意重组暗卫军,由杨坚统领,以备今后对于宇文护所用。
宇文邕微默一瞬,侧过甚去。伽罗也好,北国也好,现在玷厥逃脱,起码让宇文护手中少了一个筹马。
是啊,单是劫牢一事,当真是环环相扣,几路人马共同得天衣无缝,连出城的时候都拿捏得分毫不差,若说是旁人的手笔,还真难令人信赖。
有徐卓的人马暗中庇护,玷厥一起顺利逃回北国,赶在北国各部再闹事情之前,以可汗之名束缚,更以武力弹压几个不平的部族,坐稳可汗大位,紧接着,向大周传达国书,为之前扰边一战请罪,并为北国百姓呈情,要求大周援手。
独孤伽罗含笑,先亲手为二人沏上一壶好茶,这才将宇文护集州擅自养兵,她请吴江派人渗入,此次用心闹出兵乱,让宇文护的人押回长安,打入天牢的颠末略述一回,又道:“那几名官员是高伯父所查,天然毫不会冤枉。只是那几小我官居要职,宇文护必定设法为他们脱罪,现在私逃,虽不能将他们治死,起码再不能为祸,也令宇文护思疑他们生有贰心,不会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