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城楼上宇文邕歇斯底里的大喊声中,雄师步队已经开赴出城,远了望去,蜿蜒的官道上旗号蔽日,望不见绝顶。
杨整听得色变,咬牙道:“这个老贼,当真是凶险狡猾,若不是大哥一起用计,我们又哪能想到军中竟有这般多细作!”
独孤伽罗独立台上,有风卷过,黑发蓝衫,随风飞舞。她冷静向杨坚越来越远的背影眺望,心中默念:“大郎,我们必然会胜!”方才那一个对视中,有他的殷殷嘱托,也有他的迷恋不舍,终究化为必胜的信心,二人不交一语,千言万语却已在此中。
独孤伽罗有要事在身,也未几言,施过一礼,与杨爽二人纵身上马,带着四人向北奔驰。
而就在这沉寂中,杨坚腰身挺得笔挺,闭目在帅帐中独坐,仿佛只是养神,又仿佛在等候甚么。
不错!杨坚此计是杨整带领一队兵马,细作不除,只在齐国边疆扰敌,实为利诱宇文护的视听。而杨坚和高颎两路人马,在出兵一日以后,等细作将动静传出,立即将统统的细作清除,马上回兵,一个赶往雍州,一个扑向同州,剿除宇文护这一方的兵马,回救长安。
虽说这很多年来,尉迟容与杨整驰名无实,但她心中实则对他存着一份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素,此时听闻独孤伽罗之言,顿时心头大震,失声道:“大嫂,你说甚么?”
本日她以元帅夫人的身份与杨坚联袂登台,为他壮行,并不是为鼓励士气,而是为了让宇文护看到她,消弭他最后一丝戒心,让他觉得杨家对他的诡计毫无所觉。只要让他罢休一搏,他们才有必胜的掌控。
马冰昂首道:“是!”
那人神采更白了几分,但仍咬牙强撑:“元帅说甚么,部属不知!又与大冢宰有甚么干系?”
星光下,吴江与四名部下正牵马等待,见她赶到,忙上前相迎,见杨爽在侧,微觉惊奇,倒也并不料外,只是向四名兄弟交代一起庇护,拱手与二人道别。
玷厥会心,挥手命人退去,连吴江四个兄弟也一同退到帐门口守着,这才问道:“到底是何事?”
夜色渐深,全部长安城已堕入甜睡,独孤伽罗一身黑衣,手提一个小小包裹,悄悄开门出屋。她方才走到院子门口,只听“嘿”的一声大呼,一道玄色人影蹦到她的面前。独孤伽罗吓一大跳,等看清来人才轻吁一口气,低声叱道:“阿爽,你干甚么?吓我一跳!”向他身上略一打量,见他不但穿戴黑衣,还背着包裹,疑道,“你这是……”
尉迟容见她神采凝重,实不知她说这些话何意,微微咬唇点头。是啊,虽说她不比独孤伽罗文武双全,但是身为将门之女,又如何不晓得有大国方能成小家的事理,只是她不晓得此时独孤伽罗和她说这个做甚么。
杨坚抓过一只茶杯,奋力砸去,咬牙道:“一个个的,如果不平,又何必跟来?”
一声令下,雄师敏捷兵分三路,跟着三名主将向齐国进发。
从出兵开端,他就命藏在军中的暗卫军留意各营动静,如有人有异动,只需盯上细查,不得轻举妄动。是以,从长安出兵直到齐国边疆,他的一举一动,全数在宇文护的把握当中。这一起之上,他不竭将各营反复调配,促使细作不竭传回动静,也是以查出了宇文护在军中统统的细作。
话音一落,身后黄惠、徐传达等人立即握拳高呼:“解缆……”哪晓得喊声方才出口,就见宇文邕一肩将安德撞开,又疾冲而来,一只手抱住城楼垛口,一只手握拳高举大吼:“必胜!必胜!”
赵越阴嘲笑道:“调给杨坚雄师的粮草,早已被我们分批送往各州府我们本身的军中!”话说完,二人相对大笑,对劲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