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一会儿,只听脚步声响,马冰与两名暗卫军已押着一个身穿保护营服饰的人出去,躬身道:“元帅!”
约半夜时分,虎帐中俄然传来几声大喊,跟着统统的声音又全都消逝。杨坚微闭的眸子突然展开,双眸清澈,定定谛视着帐门。
尉迟容见她神采凝重,实不知她说这些话何意,微微咬唇点头。是啊,虽说她不比独孤伽罗文武双全,但是身为将门之女,又如何不晓得有大国方能成小家的事理,只是她不晓得此时独孤伽罗和她说这个做甚么。
独孤伽罗见他浓眉渐蹙,心中隐觉不安,唤道:“可汗!”
杨整会心,回身一挥帐帘,肝火冲冲地出去,咬牙道:“不进忠告,无可救药!”随即大步远去。
独孤伽罗听他口气松动,心中大喜,立即道:“伽罗借兵,并不是要北国与宇文护决一死战,只要几路兵马分袭扰敌,令他们不能快速出兵攻打长安,给我们喘气之机便可!”跟着详细说出本身的打算。
数日以后,一行六人进入北国境内,直往阿史那部而去,称大周皇后沉痾,求见可汗玷厥,哪晓得北国兵卒不容分辩,立即脱手擒拿,杨爽大怒,就要脱手,被独孤伽罗喝止,六人束手就擒,任由兵卒押入北国营地。
被押之人的神采早已经惊得惨白,却仍然强撑,大声道:“元帅,部属不过是起夜,并未曾做甚么,为何抓我?”
独孤伽罗这才从怀中取出一封信,双手奉上:“这是皇后亲笔所书,托伽罗带来,以作凭信!”
那人神采更白了几分,但仍咬牙强撑:“元帅说甚么,部属不知!又与大冢宰有甚么干系?”
安德赶紧报命,上前将宇文邕扶住,连声劝道:“皇上,外头风大,先请回宫吧!”说着半哄半拖,带着他向城楼边走去。
独孤伽罗听她语气果断,一颗心终究放下,招手将她唤至身前,细细叮嘱。
杨坚轻叹:“从先帝即位起,宇文护就已图谋夺位,这很多年来,他苦心运营,这些细作已伏在军中多年。现在我们若当真与齐国开战,留下他们倒也无妨,但是此次行军,却不能令宇文护获得半丝动静!”
时候将至,宇文护举头阔步,带着天子宇文邕登上城楼,慷慨激昂,代天子誓师。而那位大周真正的天子,劈面前统统仿佛浑然不在乎,只是瞧着两侧摆列整齐、挺但是立的禁军风趣,不时捅捅这个,摸摸阿谁,急得安德追着他满城楼跑,将一场严厉的誓师之礼搅得仿佛儿戏。
入夜,帅帐里灯火透明,四周却一片暗沉。杨坚、高颎与杨整三人在帐中议事。杨整性子暴躁,低声道:“大哥,大嫂前去北国借兵,现在想来已经达到北国,也不晓得成果如何!”
话音一落,身后黄惠、徐传达等人立即握拳高呼:“解缆……”哪晓得喊声方才出口,就见宇文邕一肩将安德撞开,又疾冲而来,一只手抱住城楼垛口,一只手握拳高举大吼:“必胜!必胜!”
独孤伽罗点头道:“此事说来话长,我已没法与你细述,你只要记取,此事事关严峻,断断不能泄漏就是。若你当至心有迷惑,无妨去问令尊蜀国公,他会给你一个答案。”
玷厥沉吟一瞬,抱愧地点头道:“杨夫人,不是我不顾姐弟之情,也不是我不念拯救之恩,只是现在我既为北国可汗,就要担起北国国运。现在北国大灾以后,刚得喘气,如果冒然出兵,怕国力不继,民怨沸腾啊!”
独孤伽罗回道:“伽罗此来,实是有事相求!”说着话,向帐中世人扫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