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他的吼声,将令传下,雄师开赴,浩浩大荡开出城门,沿着灰尘飞扬的官道而去。
元帅高呼,全军齐应:“必胜!必胜!”一时候,吼声震天,直通穹宇,士气顿时激昂。杨坚回顾向独孤伽罗深深望了一眼,见她微微点头,立即挥手高呼:“解缆!”随即与高颎奔下帅台,跃身上马,抢先向城门驰去。
约半夜时分,虎帐中俄然传来几声大喊,跟着统统的声音又全都消逝。杨坚微闭的眸子突然展开,双眸清澈,定定谛视着帐门。
城楼上,宇文护被宇文邕两次搅局,心中怒不成遏,待见众军照应,神采更是变得乌青。只是,等他看到帅台上独立的小小女子,阴沉的脸上却勾出一丝阴嘲笑意。
虽说这很多年来,尉迟容与杨整驰名无实,但她心中实则对他存着一份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素,此时听闻独孤伽罗之言,顿时心头大震,失声道:“大嫂,你说甚么?”
雄师出征之日,全部长安城万人空巷,会合城门送行。此次杨坚不再是万军当中的一个知名小卒,而是一军统帅,顶盔掼甲,立马在千军万马之前。而独孤伽罗妻凭夫贵,也不再是挤在人群中送行的小小家眷,而是立在帅台旁为夫君饯行的元帅夫人!
直到雄师过尽,送行的百姓垂垂散去,独孤伽罗才率杨府世人回府。踏进府门,宇文珠先拖着杨瓒拜别,独孤伽罗才将尉迟容唤入书房。
玷厥听得神采突变,定定地谛视着她,一字一句道:“独孤伽罗,你能言善辩,机灵聪明,本汗早有耳闻,只是即使你所言是实,现在我北国力弱,怕也没法与他的雄师一战,又如何助你?”
赵越阴嘲笑道:“调给杨坚雄师的粮草,早已被我们分批送往各州府我们本身的军中!”话说完,二人相对大笑,对劲至极。
独孤伽罗这才从怀中取出一封信,双手奉上:“这是皇后亲笔所书,托伽罗带来,以作凭信!”
本日她以元帅夫人的身份与杨坚联袂登台,为他壮行,并不是为鼓励士气,而是为了让宇文护看到她,消弭他最后一丝戒心,让他觉得杨家对他的诡计毫无所觉。只要让他罢休一搏,他们才有必胜的掌控。
独孤伽罗听她语气果断,一颗心终究放下,招手将她唤至身前,细细叮嘱。
方才初更,很快就到封闭城门的时候,二人赶在城门封闭前出城,分开通衢,徒步穿过山岗,沿另一边的巷子而去。
杨坚点头问道:“到现在,查出有多少细作?”
杨爽大喜,一把抢过她手中包裹在背上,跟着她悄悄出府,向城外而去。
兄弟二人正说着,只听沙盘左边一只铃铛“叮”的一声响。三人顿时警悟,互视一眼,各自心领神会。杨坚将声音略略拔高:“齐军军情不明,我们在此整兵三日,命斥堠探查明白再定去处!”
雄师已经开赴,再过数月,全部大周江山就归他宇文护统统,又何必与那些将死之人计算?独孤伽罗,枉你们与我宇文护较量数载,到此时,怕还不晓得要大祸临头吧!
他的话出口,那人神采顿时大变,颤声道:“什……甚么?你……你要回兵雍州?为……为甚么?”
独孤伽罗大喜,立即施大礼拜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