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无可何如地僵立着,掰动手指头盼望着师父返来。
师父停下脚步,抚摩着马的脑袋,凝睇了它一会儿,便就真的跟着那匹马走了。
师父转头瞧了瞧,约莫是因为我一脸的严峻,他无法道:“你在道旁等着,莫要走开,师父去望一望便回。”
“师父……”我有些惊骇,不由拉了拉他的衣袖。
我虽欠好学,经常躲懒疲塌,但这蓝紫色花草尚且认得。
笑得畅怀了,便感觉满山都溢满了野果和花草的香气,山间无人,只要秋虫喁喁私语,鸟雀倒是奋发,扑腾着翅膀来交常常,最是繁忙。我乃至瞥见不着名的小雀竟在我们头顶瓦蓝的天空中回旋成了一个圈,看得我诧异了好久。
待他们垂垂走近,我才看清楚,马背上多出来的,底子就不是甚么东西,确是一个昏沉不醒的人,软绵绵地趴在马背上。
“是呀,缘何此时来收?你且说说看。”师父仿佛正等着我这一问,不动声色地将题目推给了我。
走了一段,山泥更加疏松了,我转头一望,我们已离了那条教樵夫踩实的小道,垂垂地走到了深深的灌木丛中。
我在脑筋里冷静地记下,一面跟在师父身后,择选花开得富强的龙胆草连根挑起,一株株地丢进竹筐里。
我从他身后探出脑袋,前头更阴湿暗淡处,鲜明有一匹高壮的大黑马,点头摆尾,摆布踢腾,仿佛正尽力挣扎着要摆脱束缚。这马同常日里我在城中所见的拉车的马分歧,与纨绔子们骑着纵游的马亦分歧,虽受困于阴暗密林中,仿佛受了创伤,但它的精气神与油亮的外相使得它看起来还是非常出众。
师父也笑了起来,叮嘱我躲开,他从地下摸了几枚小石子儿,一枚枚地甩出去,一时候砸落了好些个果子在地下。我欢畅地跑去树下,将掉落的果子一颗颗地捡拾起来,拣好的拿去给师父。
“自仲春至入秋,月月皆有花。”我熟稔至极,不假思考地回道,顺口又问道:“春季花期已末,师父缘何此时来收?暮春中花不更好?”
师父将那叫波折丛缠住的马缰绳一点点解开,又细心瞧了瞧马鞍上的物件,牵起马回身就要走返来。可那马长嘶了一声,死活就是不肯跟着师父走,反倒犟头倔脑地要将师父往反方向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