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枝是教她阿娘和三姑送来的,约莫是走得急,本来又带着伤,面色愈发丢脸。
玉枝垂下头,低声道:“我信他的话,常日里他待我极好,连走路都要搀着我,仿佛我不会走似的,只在闻声有人大声言语时,才会那样凶横,过一会子,也便好了。”她抬开端,当真地同我道:“阿心,我不怨他,真的,我一点儿也不怨他。才刚,在我家门前,他与你家殷乙起了争论,打碎了一只手腕,我知你医术精,你家的药又好,阿心,你替他也瞧一瞧罢。”
玉枝阿娘一进门就直呼“对不住”,三姑也一脸尴尬,一遍各处解释:“四郎这孩子,本来不如许啊,畴前在家我看着他长大,受了伤的猫啊狗啊,乃至是雀子,都带回家细心照看着,摆布四邻,哪个不夸他性子和软,都说他今后娶的媳妇儿必然是好福分的……”
我怕玉枝阿娘与三姑再跟到后院去辩论,万一师父在这当口返来,必然不喜后院喧华,便留了她们在铺子里坐,叮咛吴甲煮枣茶予她们驱驱寒。
玉枝一手捂着脸,点点头,待情感稳定些,她又道:“可过后,他万分悔怨,阿心,我不瞒你,他乃至跪在我脚下,求我莫怨他,还说,我若觉着不解气,他便还是将本身也打上几拳。”
“但是厥后,他又对你动了拳脚。”我在她肋骨边的一处淤伤抹上化瘀的膏药。
“你也罢了罢,伤成了这模样,还替人操这份心。”我一面说一面带着她今后院我那屋子去,因方才的那一闹,门外有人看望,她伤在锁骨,要褪去衣裳,在前头总不便利。
“你也无需粉饰,我行医这么多年,岂能瞧不出拳脚伤?你莫怕,奉告我,他为何要打你?”我气得双手直颤栗,好好的一个女孩儿家,欢欢乐喜地做了新妇子,进门才不过三日,便已是遍体鳞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