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然不出我所料,徒弟略颔了点头,叮嘱道:“早些返来,莫要贪顽忘了时候。”
徒弟倒是好耐烦,不厌其烦地一遍遍同苏家人说那蟾酥丹的制法繁复,若想要制得的丹药功效最好,一丝也草率不得,须得耐烦等候。
我加了力道用力抬脚,越是用力,越是勾得紧,几番尽力以后,我忽地惊觉本身已离岸有好几步远了,湖水从我的脚踝处没到了膝盖。
刘九儿一起寡言少语,满怀苦衷的模样,我也无趣,好轻易出了茱萸巷,互客客气气隧道了别,也便分道而行,她回刘家酒坊,我单独往湖边去。
这一番关照,我只闷头低低地“嗯”了一声,因我已瞧见身边的刘九儿一脸落寞,内心直怨徒弟多事。
“阿心。”徒弟又在身后唤住我,细细地丁宁:“本日立夏,水边蛇虫活泛,潮流也起得早,千万谨慎。”
我无话相对,只得撇了撇嘴,丢下这一桩不睬会。
苏宜心不在焉地接太小瓷瓶,唤来管事妇人送我们出去。我屈膝作礼向苏宜与赖公子告别,待我直起家来时,正对上赖公子的目光,我莫名地浑身一凛,在这仲春骨气里,无出处地感觉后脖子发寒。
这一瞧,唬得我顿失了力量,腿上发软。湖水又满上来多少,这看似荏弱的水仿佛带了力道,将我往湖里吸。手边已没了可借力的芦苇杆子,我凭本身之力又抗不过湖水的吸力,惶恐失措之下,我颤抖着嗓子求救:“徒弟,徒弟!”
徒弟不觉得然地笑道:“癫狂之人的话你也听得?”
苏宜深吁了一口气,眼下的景象,除了信赖朱心堂的药,他确也别无他法,只得冲徒弟连连拱手。
到了湖边果见水涨得较常日高些,轻风起处,波光粼粼。我放目远眺了一会儿,本日倒奇了,仲春初夏的好时节,湖面上倒不见那些个画舫歌乐,一片喧闹。想来立夏佳节,在外流连的人都归家应节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