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巳过后两个月，端五就到了，有一年端五，我跟张家娘子学了裹粽子，裹得的粽子师父甚是喜好，本年裹粽子的芦苇长得极好，我便想着要再裹一回。
我去找张家娘子商讨挑个日子一同裹粽子，她策画了好久，得不出的准日子来，我便笑道：“婶子现在怎就如许忙了？”
我挡开他的手，猛回身就小跑回铺子里去了。
我瞧见他手里托着包纸包，披发着干艾叶的暗香，每年端五师父都会向街坊邻里分发艾叶包，本年也不例外。
张家娘子仓猝闭了口，转而夸起师父手里的艾叶又干又香。我憋着笑道：“粽子老是要裹的，婶子估摸个日子，待婶子得了余暇，我们一处裹。”
“多谢张娘子操心，只是张娘子快别提这事，这个孩子……粗笨痴顽，遣嫁出去，岂不丢人现眼。”师父笑得非常朴拙，我倒是心头一阵心浮气躁。
“这是要阿心去求甚么？”师父悄无声气地俄然呈现在张家门口，挑着眉毛打断张家娘子的话。
“师父……”
“眼睛如何了？”吴甲粗声问道。
这将将才有的胎，是否坚固还真不好说，我又不好明说，这红封拿在手里非常烫手。
张家娘子一拍大腿，当真道：“可不就是忙翻了天，年节里头，在你家铺子里遇见了绣房的小夫人，因她要求子，我去替她筹划了一回，现在，她公然就得了一胎。”
穿过园子，这宅子的主屋就在跟前，金承业侧身将我让了出来，屋中竹帘一动，秦氏打起帘子从里头出来，温婉的笑声也跟着迎了上来：“是阿心女人来了罢？”
师父一怔，半笑着伸手过来要替我拭泪：“怎的说着说着还哭了呢……”
秦氏在小庙拜过以后，如愿有了身孕，我刚从张家娘子那儿传闻，这就来了。
我的心一下就慌了起来，心底抱怨张家娘子多事又多嘴，偏西席父听了这话去，倘若师父当了真，动了要将我遣出去的心，这可如何是好。
我好不惭愧，撇下他和铺子里坐着等出诊的病家不睬，缓慢地穿过厅堂，回后院本身屋里去。
才刚就着冷水洗了个脸，门外就响起师父的说话声：“阿心，阿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