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玉深知霍十九,蒋三那般娇蛮难缠又陋劣的女子几时能入得他的眼?霍府后宅十三名美妾大家不差,此中不乏出自书香家世的才女,只不过不如蒋大女人那般名声清脆罢了,那些女子他瞧着虽不如蒋妩仙颜,可各个都比她有内涵,大人连那些女子都瞧不上眼,又怎会喜好上蒋三?又何谈“毕生所爱”?
蒋妩多么聪明,当即了然,摸了摸冰松的头,边解衣带子边慵懒的道:“娘。”声音沙哑,果然初醒普通。
“是因为你自个儿就是她那样吧?”霍廿一与霍十九有七分类似的俊脸上终究有了笑容。
虽已宵禁,然马车上挑着的两盏灯上明晃晃的“霍”字便是最好的路引,巡夜的更夫或军士那里有人敢禁止?
曹玉半懂不懂的应了一声,知本日霍十九是用心共同蒋妩行事的,到底感觉放心了一些。
唐氏端着烛台,见蒋妩拥着被子一副没睡醒的模样,歉然道:“娘睡不着,找你说说话儿。”
唐氏浅笑,将烛台交给冰松,拖鞋上榻。
见他面色猜疑,霍十九只说了句:“有了她,今后更好行事一些。”就不再多言了。
冰松则将灯点亮了些,拿了针线簸箕持续给蒋晨风做棉鞋。
霍初六笑嘻嘻坐在他身畔,肩膀撞他一下:“二哥哥,你怎的不睬人家?”
合法焦心之时,却见后窗撑起,黑影一闪,蒋妩已轻飘飘站在地上。
“每次来英国公府都不会少吃酒,幸亏爷是海量。可再好的身子这般吃法也不成。您且忍耐些,归去马上叫人预备醒酒汤来,吃了或许好些。”
霍十九点头,降落暖和的声音含笑:“你几时如此婆妈了。”
霍十九面色酡红的斜靠绛紫锦缎弹墨引枕,单手扶额假寐,白净面皮更显如玉莹润,光阴仿佛格外顾恤他,未曾在他脸上留下风霜。此时的他沉寂美好,如精雕细琢而成令人叹服。
“二哥……”霍初六心内百味陈杂,又知霍廿一的性子与霍十九普通的左犟,劝说又有何用?只得道:“爹说,蒋御史家三女人将大哥治的服服帖帖的呢,你就不猎奇她是个甚么样儿的女子?”
“我喜好她!不似闺中女儿那般扭扭捏捏,纸糊的似的一碰就坏,女儿家就该如此嘛!最烦那些娇滴滴扭捏作态的!”
“都说了,别拿他的事来烦我,我没有这个大哥。”霍廿一顺手将书一扔,“你与娘情愿为了他吃长斋是你们的事,有朝一日我金榜提名,定要为民除害!也为我们霍家清理流派!”
“妩姐儿?”屋门又被叩了两下:“娘有话与你说。冰松,开门。”
霍初六撇嘴:“二哥哥就是嘴硬心软,明显担忧大哥又不直说。小时候你与大哥最要好,小尾巴似的整日跟在他背面,他读书你也读书,他扎马步你也扎马步,怎的这会子……”
“娘晓得,这统统都幸亏你机灵,掌控了机会,也掌控了霍老太爷到底疼孩子的心机,不然婚事告吹,你爹他也就……但是,娘的心真如同被挖了出来,鲜血淋漓的放在油锅里煎啊。你爹那边娘放不下,可现在你爹快好了,你又要被送进火坑里。”唐氏顾恤的顺着女儿凉滑和婉的长发,泪盈于睫:“妩姐儿,托生在我们家,又托天生女儿身,端的是委曲了你,是娘不好,没有本事,不能给你寻个好人家。”
霍廿一没法,只得给霍初六说了个大抵,诸如脾气暴躁于及笄以后痛打上门求亲的公子之类的。听的霍初六大眼睛光彩熠熠:
霍初六忽视他背面那句,因甚少出门,天然不知蒋妩的那些个传言,听闻霍廿一提起“河东狮”三字,更加猎奇了,拉着他胳膊恳求他必然要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