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下次还犯吗？”
“你只被打几棍罢了，我前次被我父亲打了二十军棍，那滋味，现在都疼。”
小时候她们如果做错事犯在了程东的手里，那必然是娘舅亲手制作的小军棍服侍，她都被打过好几次，每一次屁股都像是火烧过，然后又被浇了一盆花椒水一样的灼痛。
楚天妤听着表哥和顺的嗓音，再也忍不住伸手抱紧了大表哥的脖颈，管得了它端方不端方，男女大防不防，她紧紧地抱着表哥，感受着他们还活着的暖和，泪水一个劲地往他衣服里灌。
程东手中的军棍狠狠地往地上一杵，冷问着楚天妤，楚天妤长睫颤抖，一脸怂样走出门槛，但嗓音清脆。
长长的刑凳上模糊还透着早已干枯的血迹。楚天妤垂眸看着眼中涓滴不惧，上前趴好后，咬了咬牙。
“哎呀。”
来的是一名高瘦的大夫，一名娇小小巧的女医，检察她伤口的时候，程江南和父亲坐在外间的软榻上，帘子放下，屏风挡着，医治的时候，楚天妤全程哼都没哼一下。
可料想中的哭声并没有呈现，程江南仓猝看去，却见他的亲亲表妹楚天妤小面庞一片惨白，额头上盗汗细精密密，红唇紧紧抿着，双手死死抓着凳子的边沿，重重一棍子下来，她竟是连哼都没有哼一声。
女医素心见她一个官家蜜斯这般哑忍，眼里闪过一丝佩服，待她们退下，盖好被子，程江南这才走到她的床边，墨儿正在喂她喝药。
军棍在他的手中一个萧洒地扭转，随后啪的一棍子狠狠打在了楚天妤的屁股上。
“别打了，大舅老爷，求您别打了，蜜斯她知错了，您要打就打奴婢。”
侍卫像拎小鸡一样就把墨儿拖到了一边，程东看着板凳上身子颤抖不止的楚天妤。
程东被她这么一哭，手里的军棍都差点扔下了，可无端方不成周遭，他就担忧楚天妤只是一时的认识到本身错了，今后江景年几句话利用，二姨娘手腕一阴，她还要再犯。
是她识人不清，是她轻信别人，统统都是她害的，她该受这一顿打。
程江南坐在她的身边，拍了拍她的头。
“不可的，蜜斯，已经流血了，再打下去万一残废了如何办？奴婢替您挨打也是一样的。”
“楚天妤，你记着，有些错一旦犯了，轻则倾家荡产，重则满门抄斩。”
程江南这下是真的坐不住了，颤着双手想要拦下父亲，可程东却只是冷着眉眼问她。
“对不起！”
有些弊端，一旦犯了，就会满门抄斩，上一世，就是她害的程府满门抄斩，楚府的亲人全数被害。
眼底微有些惊奇闪过，程江南深深地睨着表妹，她……这般哑忍？
“父亲……”
又是一棍。
都是我的错，害得你们满府抄斩，害得你们全都死于非命……泪水狂涌，含混不清间朝着他们说着这些话，痛意、悔意、光荣一起涌在心头，让她的肉痛得像被扯破。
没错！
真没想到，大娘舅竟这么阴，一样一样的轮番将欣喜送到她的面前。
一时候。
必然是这些年在府里一向被二姨娘、楚惜月、楚西风欺负打压，受了很多的苦，她都学会忍着了。
程江南对二姨娘、楚惜月、楚西风的讨厌又深了一层。
“不会！”
程江南平时在虎帐里打得兵将们浑身是血也无所谓，这会子看着娇滴滴的表妹，心尖尖都疼坏了，心想完了，这下要鬼哭狼嚎了。
“对，祖母那般疼你，我们都那般疼你，之前我们是不晓得你们过的是这类日子，现在晓得了，我们断不会不管你的。”
这句话像一把刀狠狠地扎在楚天妤的心口，让她快速展开双眸，恨意纷繁扬扬漫天飞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