座下一身着墨黑长袍的弟子正舞剑翻飞于瑶池之上,剑之所指,皆入迷入化,气韵神诡而清盈、锋利而随性。
“茕茕白兔,
传闻师祖那一代为遴选修文撰书的弟子,曾摆下擂台,师父和他的师兄弟们一番舞文弄墨,一时骚柔之气晕染,鬼谷洞内自此多了很多刻满笔墨的竹简。常常我撰书撰的文思干枯之时,便会去师父那边捧几打书柬返来品读。说是品读,实在更多的是看热烈。师父师叔师伯们留下的文章,或为澎湃大气、直抒胸臆的诗词歌赋,或为言谈利弊、运筹帷幄的典范策论。这些文章凡是流诸于世的,都被当代贵爵将相奉为文籍,一一品读。
“呵呵……”白衣老者又捋了捋须发,对劲地点了点头。
话说这修文撰书但是我鬼谷门派一脉相承的风俗。鬼谷弟子浩繁,且个个文韬武略,无所不能。而这修书撰文倒是此中极其首要的一项,只要文笔绝佳而丰度皆为上品的弟子才气当此重担。
一名白袍老者端坐于华池石槃之上,端倪微合,面庞神俊,须发皆白。固然已经上了年纪,却还是神采奕奕,眉宇间流暴露甚为悠然的怡雅之态。远了望去,颇似清闲无遁的神仙老者。
人不仍旧。”
白衣老者看了看座下恭谦温雅的少年弟子,缓缓而道:“你师妹虽为女子,却常傲视天下,策划好胜之心不亚男人,脾气与其兄长有几分类似。她资质聪慧,杀伐定夺,决胜千里,很有女将军的风采。然医者,性温且宁,习练者须有一颗平常之心。她最不适合的便是习练医术。”
咳咳,手中的笔无端地飞了出去。神笔啊神笔,公然是师父送的神笔,便是连它也不忍师父和师哥在背后如此群情我这小我见人爱花见花开的小师妹。
心内出现一丝波纹,正冷静感慨前辈们的斐然文采,细心一看,此诗竟是师父所作,诗名曰《古艳歌》。
墨衣少年面露微喜之色,俊雅的脸廓风采奕奕,叩首而道:“徒儿谢过师父,定当不忘师命。”
“师父纵横捭阖,高深莫测,弟子恐不及师父之万一。”墨衣长袍的少年执剑而回,面庞清秀俊雅非常,仪态举止更是风采翩翩,年约十又7、八。
异化着澎湃的瑰丽剑气漫向云梦山颠四周,一阵冷风而过,清爽之气穿过山林。飞鸟枕之栖息于巢穴,走兽亦缠绵眷恋于山川之间。
我悄悄一番唏嘘。想起师父伟岸的身影和现在那超脱世俗、了结尘凡的神仙表情,却不知本来师父也曾这般踟躇于人间七情。
“天下万物生于有,有生于无。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休咎、有无,皆相生相克,亦相互转化。人道、天道,亦是如此。”墨衣弟子仍不慌稳定,挺身跪立而言。
我无可何如地停息了修文撰书的大任,这当然不能怪我,要怪只能怪那神笔过于灵性。
我又惊又喜,自此便经常出入鬼谷洞的藏书阁。
“嗯,”白袍老者缓缓喘了口气:“其剑气势恢宏,其术炉火纯青。安儿,为师已经不消再教你剑术了。”
衣不如新,
“纵横恢弘,捭阖诡秘,宇宙六合之奥妙,天下局势之莫测,翻云覆雨,皆是惊世骇俗。方才你的剑气虽有通天达地之势,然草木未曾有伤分毫,飞禽走兽亦枕风而眠。攻之不克,战之不堪,是偶然之故,还是成心为之?”
墨衣弟子闻言,不惊不诈,面色漂亮沉着,跪地而道:“弟子常觉得,鼻祖师从老聃(即老子),皆主顺势而为。势者,一者乃天然六合之势,二者则人之天下局势。势之起落,如同月之阴晴,虽变幻无常,倒是有迹可循。老聃主道法天然,鬼谷主揣天下、度民气,虽各有所长,然皆是顺势而动。弟子方才习剑,恰是顺天然之势,免扰生灵万物,方至天人合一,以达无我之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