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凤临俄然转过甚来,公然瞧见随于女帝身后的傅雪迎。她还是一身戎装,笔挺地站在原地。面庞冷酷,不见涓滴感情。
提到凤临,凤雅不免无可何如。她道:“不怕你见笑,临女现在已有十二,仍不知收敛心性。此番设席,她本该在场,谁知竟偷跑出宫,过午才归。雪迎,现在你返来了,我成心让她随你习武,骑马射箭亦不能少。历练一番,想必有所成熟。”
傅雪迎在她身后愣住,摘一朵桃花,撒了散落的花瓣。她道:“现在你做君,我是臣,为的皆是百姓社稷。怪?我当如何指责?”
旧事重提,傅雪迎心中不免伤怀。她负手而立,面对着花圃里争奇斗艳的百花,顿时失了赏花的表情。沉默时,凤雅的声音二度传来:“雪迎,你我可还是姐妹?”
“本宫好累。”凤临寂然仰于椅背,腹中略感饥饿:“李嬷嬷,你打小就心疼本宫,舍得这般严厉吗?本宫好饿...”
凤临没有答话,僵在原地失了该有的行动。半晌,她今后畏缩一步,弱声道:“母帝...”
闻言,凤临几乎瘫软倒地,故意还价还价,未等开口,已在女帝凌厉的目光里失了勇气。就连春裳亦是被此番惩罚吓到,尽是无法地盯着凤临,求不得,帮不得。
“是。”傅雪迎于凤雅身后随行,面无波澜。
“当年母帝同时将我二人带回宫中,你样样不输于我。但是,母帝却择你习武,随军历练。若我当时执意禁止,你岂会受那么多苦?直至母帝驾崩,亦不得而归。”凤雅道。
正殿,百桌宴。
“是,母帝。”
傅雪迎得女帝封赏,遂起家跪于大殿中心,道:“臣傅雪迎,谢陛下恩情。”
哪知话音刚落,她停在原处动也不动,似是被卡住了身子,又似是...
傅雪迎转过身来,“有,但不是时候。”她略有深意,不等凤雅细思,又道:“我还未曾见过临女,有机遇,倒要瞧瞧。”
“堂堂公主,坐没个坐像,成何体统!”
“遵陛下旨意。”嬷嬷道。
凤临被服侍着沐浴过后,着一件金色小衫披在身上。她端坐于书桌前,执笔誊写书中内容。不过几页,已是感喟连连。两位嬷嬷在她身边候着,时而磨墨,时而劝促她用心抄背。
她自是不知,傅雪迎见到她的刹时,眼底缓慢地闪过一抹非常的神采。她的脸上有了些许奥妙的窜改,便是见到心上人的情不自禁。“傅雪迎见过公主殿下。”她走上前来,望着凤临姣好的面庞,半跪在地,抬手抹去她脸间墨迹。那般柔滑细嫩的触感,随指间伸展内心,勾起了甜睡至今的情/欲。
女帝凤雅于花圃伶仃召见了傅雪迎。
这般听着,凤临满脸哭丧地趴于桌前,脸颊沾了少量墨迹,失了白净。
傅将军?!
“展转工夫十余载。雪迎,你可还怪我?”凤雅站住脚步,不再以朕自称,更显靠近之心。
如何不是?又如何是得?
而母帝,她姓傅不姓凤。
佘岚没有动,斜眸望着居于正座的女帝,悄悄握紧双手。但是,傅雪迎倒是点头,伸手覆于她的拳上,轻声道:“不成。”
凤临拽着春裳极力快跑,未几时便失了干劲,俯着身子喘气不断。
“闭嘴。她若不肯,你如何说得动她?”凤雅甩动袍袖,着身边的嬷嬷道:“你们把公主带回寝殿,沐浴后着她抄背《帝术》,非百遍不得用膳,亦不准安息。”
“没有喜好的人么?如果有,我便为你做主。”凤雅笑道,暗自宽了心境。
“公主,你如何了?”春裳疑道。
“宫中武师甚多,何必我教她呢?临女年事尚浅,纵是爱好玩闹也属常情。陛下当给她时候,才不致适得其反。”傅雪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