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雪迎转过身来,“有,但不是时候。”她略有深意,不等凤雅细思,又道:“我还未曾见过临女,有机遇,倒要瞧瞧。”
傅雪迎坐于百官首位,端酒赏识艺妓舞姿,心有所想,面无神采。她身边的副将佘岚向来最得她的情意,偶尔言谈几句,目光轻扫,劈面尽是满脸恭维的文官。
“闭嘴。她若不肯,你如何说得动她?”凤雅甩动袍袖,着身边的嬷嬷道:“你们把公主带回寝殿,沐浴后着她抄背《帝术》,非百遍不得用膳,亦不准安息。”
“是,母帝。”
哪知话音刚落,她停在原处动也不动,似是被卡住了身子,又似是...
“当年母帝同时将我二人带回宫中,你样样不输于我。但是,母帝却择你习武,随军历练。若我当时执意禁止,你岂会受那么多苦?直至母帝驾崩,亦不得而归。”凤雅道。
已是中午。
傅雪迎在她身后愣住,摘一朵桃花,撒了散落的花瓣。她道:“现在你做君,我是臣,为的皆是百姓社稷。怪?我当如何指责?”
洗尘宴后。
“将上,女帝返来了。”佘岚道。
凤临没有答话,僵在原地失了该有的行动。半晌,她今后畏缩一步,弱声道:“母帝...”
旧事重提,傅雪迎心中不免伤怀。她负手而立,面对着花圃里争奇斗艳的百花,顿时失了赏花的表情。沉默时,凤雅的声音二度传来:“雪迎,你我可还是姐妹?”
二人放弃了君臣的繁文缛节,赏百花,忆旧事。
傅雪迎未有行动,持续眯眸喝酒,浅酌半杯,轻启薄唇:“我晓得。本日陛下设席,你无需拘束,想喝便喝,我不会怪责。”
纵有万般不肯,凤临还得从狗洞出来。春裳随她后边儿爬了出去,维诺地跪在地上,道:“陛下,春裳知罪。是春裳求着公主出宫玩耍,公主本不甘心,若非春裳执意...”
她自是不知,傅雪迎见到她的刹时,眼底缓慢地闪过一抹非常的神采。她的脸上有了些许奥妙的窜改,便是见到心上人的情不自禁。“傅雪迎见过公主殿下。”她走上前来,望着凤临姣好的面庞,半跪在地,抬手抹去她脸间墨迹。那般柔滑细嫩的触感,随指间伸展内心,勾起了甜睡至今的情/欲。
二人跑得甚急,满头大汗。几乎虚脱之际,终是找到了宫墙角落的狗洞。“春裳,我们得快点儿!如果被问及去了那里,就说在假山那边陪我读书。”凤临这边叮嘱着春裳,一半身子已经探进了狗洞。
如何不是?又如何是得?
“又如何不是呢?”傅雪迎含笑道。指间花瓣碾染落下,再无曾经模样。她略有感慨,又道:“我受命出征十载,现在返来,统统恍若变了模样。初时闻你纳了皇夫,后又诞下龙女。而我,疆场多年,终是一人。”
傅雪迎得女帝封赏,遂起家跪于大殿中心,道:“臣傅雪迎,谢陛下恩情。”
凤临面前站着的,便是大元的女帝凤雅。她身着龙纹宫袍,腰间系着白玉佩饰,靴边更有金线缝绕,非常高贵。“如何,你筹算一辈子缩在这里么?还不给朕出来!”凤雅沉声喝道,眉宇间已然有了怒意。
“傅将军也来了。”凤临放动手中羊毫,双眸隐含高兴。
闻言,凤临俄然转过甚来,公然瞧见随于女帝身后的傅雪迎。她还是一身戎装,笔挺地站在原地。面庞冷酷,不见涓滴感情。
“本日傅将军大胜而归,朕敬你一杯。”凤雅的声音自位上传来,她饮尽杯中美酒,又道:“傅将军在外交战数十年,扬我大元国威,百姓亦得安居,实在功不成没。朕本日着封傅将军为护国御师,赐一等爵位。诸军功将,皆有封赏。来,朕再敬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