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无干系?方青梅,我对你的情意当然没有言明,但这半年来点点滴滴,莫非你竟涓滴没有放在心上?要我说,你口口声声恩典义气,却最是个无情之人!”
“我此次来杭州,就是为了清算这边的田庄和宅院。这两天赶着,也差未几都清算好了,再添置些东西便能够住出来了。”方青梅说着,垂下了脸,“并且……令女人既然现在已经怀有身孕,你我和离的事……长辈也都晓得了。我便更不能在周家待下去了。”
“若这真扑了空,我这一趟倒也跑的值了。”
周管家一听周寒要连夜去杭州,苦劝不住:
“你……何时返来的?”
方青梅听了,却暴露难堪的神采:
说完方青梅便回身就要走。
周寒倚在窗下塌上,身上胡乱盖着袍子,一边等着头发干,一边就着榻边的火盆里的火光,心不在焉的翻着书。翻了不太小半卷的书,垂垂困乏的撑不住,便这么倚在塌上睡了畴昔。
到了别院一问,公然还在杭州。
“我也算晓得她了,料不错的。这位方大蜜斯,做人固然有义,却无情的很。若真故意赶着要见我,她也不会来杭州了。
“呼”的一声,周寒猛地伸开双眸。
这两间房也是周寒之前曾住过的处所,一间书房连着一间小厅,厅里头又套着一处卧房。周寒沐浴过后,便只着亵衣,披着袍子散着湿发,不好直接躺到床上去,在卧房里塌上歪着。
“我已为你向周家长辈讨情,他们现在也同意令晚秋女人进周家门了。你救我父母的恩德,我也算是还清了。周渐梅,今后今后,便如和离书上写的,你我一别两宽,各自婚嫁,今后再无干系了。”
顿了顿,又苦笑道:
“可千万别同大少爷二少奶奶走到两岔去。若少奶奶也赶着回了扬州,我们岂不是扑了个空?”
小海扶他下了马车,有些担忧道:
“二少奶奶晓得少爷这两天要返来,明日许就赶着返来了。”
周寒听了小海的话,带着些无法的点头道:
“返来了有一会了。韩管家也没提早奉告我,进了房一看塌上躺了个大活人,吓了我一跳,差点就跑到外头喊人了。”方青梅一边回身倒了一碗热茶,递到他手上,一边笑道,“你如何头发湿漉漉便倒头睡在这里?也不怕受寒。喝口热茶先暖暖身子。”
周寒走得急,从河口调拨到一只运粮的划子,便连夜往杭州赶。船上小舱安插的洁净划一,他略躺了趟,却一夜未眠。下了船转车马,次日过了晌午,才到杭州周家的别院。
周寒定定神,才觉悟刚才的事只是南柯一梦。还没从刚睡醒的怔忡中复苏,想起梦中景象,心中仍带些微难过。
说完,扬手便把那纸和离书揉成一团,掷进火盆!
周冰的公事还没办完,方青梅则去了郊野的田庄,尚未返来。
“嗯。”周寒应着声,低头心不在焉喝茶,却抬起秀长凤眼,目光一刻不离的盯在方青梅身上。
方青梅道:
方青梅昂首看着他,道:
“当时我嫁给你,不管有情偶然,是存着同你白头偕老的心机的。但是你却满心都在令晚秋女人身上,现在另有了孩子,不管有情无情,我该如安在周家安身?事已至此,也不必多说了。待我将父亲和母亲从扬州接到杭州来,安设好他们在杭州的糊口,便再回京去。”
顿了顿,方青梅又从袖中取出那张和离书,对周寒道:
“周叔,若次日陈大人陈夫人问起来,就说我是去接二少奶奶回扬州。”
“不焦急。我也累了,先歇歇再说吧。”
说完简朴收了收施礼,便带着小海上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