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涨红了脸,主动辩论道:“义母,女儿并非用心要偷听的,只是女儿过来时,适值你们……女儿想要退开,寄父却已经将门翻开了。”
他看着大床上仍然人事不知的郭公公,对劲的笑了笑,取出个小瓷瓶来,在郭公公鼻子底下晃了晃,见郭公公眼睫毛悄悄一动,似就要醒过来了,他才不慌不忙的翻开窗户跳了出去。
她又不是傻子,难不成还能巴巴的将宝献到陛上面前去?这宝她但是临时替七皇子保管着的,就算七皇子真的不济事,那也没甚要紧,就凭她这般面貌,这般脾气,想要再找个好人家,又是甚么难事不成?
“找个得当的机会,将百里文瀚与她运营的那件事再流露给百里煌吧,他们都忙,我们才好放开手脚做点实事。”最后,楚千岚又笑着叮咛道。
祝十九受教的点了点头。
他原也觉得这是一件小的不能再小的任务,谁想底下的人一个个的有去无回,他才正视了起来,只是待到他正视起来,亲身前去沈宅时,沈宅早已人去屋空,因这宅子是独立存在的,四周连个能探听的邻居都没有,无法之下,也只得硬着头皮来复命。
“让他出去吧。”冷了他这么些日子了,看他似也有悔过之意,便先饶了他这一回。
他说着,又笑道:“想来只要陛下对淑贵妃狐疑了,今后淑贵妃能给殿下找的费事也就没有那么多了吧。”
“好孩子。”大长公主笑着点点头,她虽存着操纵若棠,从而获得好处的私心,但见若棠这般灵巧懂事,内心也忍不住多了两分顾恤,接过她递过来的茶杯,“母亲公然没有看走眼――外头那些客人,可还好对付?”
“你可晓得她对你母妃做过甚么?”百里煌闻言怔了怔,方才哼道:“她竟敢脱手推你母妃,害你母妃受伤,如许放肆无德的女子,你竟还对她念念不忘?”
楚千岚怔怔的愣了好一会,方才苦笑着叹口气,“看来母妃还是容不下她。”
“儿臣怕说了,又要惹得您大怒。”楚千岚这才开口,语气里可贵的带了些委曲。
“这是你母妃身边的老嬷嬷说的,若非真有其事,你母妃无缘无端为何会哭的眼睛都肿了?老嬷嬷与那沈若棠无冤无仇的,又怎会平白无端的冤枉她?”百里煌沉了脸,竟然感觉楚千岚的话也有几分事理。
“她推母妃?”楚千岚睁大了眼,“父王莫不是在谈笑?且不说母妃出门身边有多少人跟着,平凡人想要靠近母妃都很难,她又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向来怯懦怕事得很,岂敢胆小妄为的推母妃?就算她当真要推母妃,母妃身边的人又是干甚么吃的,难不成绩那么眼睁睁的看着她将母妃推倒,还受了伤?这话是谁说的,儿臣倒要找她问个分了然!”
“哈哈……”大长公主哈哈大笑起来,“我当是甚么要紧事,这事不消你提,我也晓得分寸的。”
“女儿有幸能奉养在母切身边,本是天大的幸事,只是每逢各种庆典或是年节下,您老是要进宫赴宴的,女儿也进过两次宫,不知为何,陛下与贵妃娘娘仿佛都不是很喜好女儿,女儿是想,母亲您日掉队宫,不必在朱紫面前提起女儿,一来,是怕惹朱紫不欢畅,二来,也是担忧他们会是以对母亲有甚么不满。”若棠似没有发觉大长公主那纤细的神采窜改,仍然轻言细语的哀告道,“女儿怯懦,委实惊骇再进宫了。”
“惊骇?”
禁军统领刚下去,就听内侍通传,“陛下,七殿下求见。”
楚千岚神采略显委靡的走了出去,行过礼后便悄悄地站在一边,垂着眼睛也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