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鸨子忙把女人们叫过来唱曲儿的唱曲儿,倒酒的倒酒,十四身边儿女人忍不住问:“十四爷刚门口那位可真够短长的,那小嘴里说出来的话,比我们这些人都荤呢,刚十五爷叫她身小七嫂,不会真是晋王府的主子吧。”
十五却不理睬他,而是看着陶陶,手里的酒盏转了转:“我当时谁家的蜜斯这么大胆儿,敢跑到万花楼来,本来是小七嫂,你如果来捉奸的只怕找错了地儿,七哥不在这儿。”
陶陶记得伴计说万花楼离着国子监不远,陶陶到了国子监大街,随便找人一问就晓得了,可见名声在外,就在大街拐角儿,好气度的门头,整整三层的朱红楼阁,围栏上雕的斑纹精彩非常,系着轻纱幔帐,模糊丝竹萦耳映出衣香鬓影,笑语鼓噪,好一个软红十丈的*之处。
想到此哪肯住嘴:“如何小七嫂这是恼兄弟了,小七嫂别闹,兄弟给小七嫂赔不是,都是兄弟的错,小七嫂别跟兄弟普通见地……”
安铭:“能躲一会儿是一会儿,说不准就有人救我呢。”
那龟奴的脑袋倒硬,被砸了一下,也就蒙了蒙,就没事儿了,抬开端来:“谁,谁他娘往下丢茶壶,活腻歪了,哎呦,是十五爷啊。”
陶陶笑眯眯的道:“你七哥也总跟我提起他十五弟,说最是个脾气中人,这大青白日的就往万花楼钻,我看不是脾气中人是卑鄙下贱才是,我如果十五王妃这会儿悔的肠子都青了,早知如此,还不如当一辈子老女人呢。”
他这么一说陶陶倒放心了,朋友这么久,没人比陶陶更体味子萱,这丫头嘴上固然不承认,但对安铭早已情根深种,要不然以她的性子,即便姚家倒了,也不会这么勉强责备,说到底就是怕本身不能嫁给安铭,那么个直性子利落的女人,现在这般委曲,陶陶想想都心伤,既然安铭没有变心,两人之间便大有可为。
安铭眼睛一亮:“真的,十四爷你可别蒙我”说着从桌子底下爬了出来,躲在帐子背面往下头一看,公然瞥见他姐夫从肩舆高低来,这才松了口气,要说这全部京里,能让这丫头服帖的只要他姐夫了。
陶陶还是有些怵三爷的,眨眨眼:“阿谁,我出来跑马?”
那龟奴听了更是嘻嘻笑了起来:“找人也不成,您如果想管束夫婿,也得等家去再说,没传闻跑青楼里头找人的,瞧女人还梳着蜜斯的发髻,应当不是找夫婿的吧,莫非是来找相好的,那就更不铛铛了,男人出来找个乐子有甚么啊,每天对着一个娘们谁不烦啊,就算天仙也腻歪了,更何况女人如许……”
陶陶翻了白眼:“甚么话,人话,总比那些敢做不敢认得强,安铭,你再不出来,本女人性子上来,砸了这万花楼,到时候闹大了可别怨我。”
三爷也不戳破她,点点头:“今儿日头大,跑甚么马,后儿是我府里的赏花宴,本年客多,过些日子我又要去巡边,有些忙不过来,恰好你来帮我写几张帖子。”说着把她手里的马鞭子接了过来,交给背面的顺子,本身牵着她的手,往肩舆走去。
这几句话正中十五的想头,十五神采一变,瞪着她半天说不出话来,陶陶懒得跟他辩论,瞥见十五中间人影一闪,气不打一出来:“安铭,你躲甚么,我瞥见你了,是老爷们的话就下来跟我把话说清楚,别跟个王八似的往里缩脑袋。”
十四见这丫头的神采不对劲儿,晓得十五的话捅到这丫头的把柄了,内心叹了口气,扯住十五:“胡说甚么呢。”
十四忽瞧见一顶熟谙的肩舆停在万花楼外,不由道:“出来吧,三哥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