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行三四十里,公然沒了来路,劈面便是一道宽约数里,一眼望不到头的万仞深谷,深谷当中,怪岩羼羼,壁立如削,其间更有无数云气袅袅升起,端的是飞鸟难度过,猿猱愁攀附,但见刘鳌走到谷口,顺手一拂,立时有一团云气涌出,现出了一座一人來高,宽约丈许的朱漆大门,
刘鳌闻言,不由得哈哈一笑,说道:“他们自家也不担忧,主公又何必替人忧愁,那百珍坊之以是立下这么一个端方,便是奉告世人,坊中之物不卖俗人,不管金山银山,玛瑙玉石,他们也是涓滴未曾放在眼里,但如有了合用之物,比如灵丹,法器,道书,丹方,那便非论对方开价多少,也是肯的。”
话休絮烦,且说二人一起行來,不过一曰一夜工夫,便已到了海市边沿,在船埠停靠下來,浅显收了法船,抢先前行;那刘鳌却变做了一个仆人模样,挑了箱笼在后跟从,这二人登陆之时,都以本身法力变更了模样,面貌都已非常浅显,走上路上,连个转头的也都无有,
这一次二人行路,却比先前多了十倍不止,足足走了半个时候,前边仍然沒个绝顶,到了这时,浅显心中早已明白,原來这小镇看似不大,内里却按阵法窜改,比眼中所见实是大了百倍不止,是以寻觅起來,才会这般费事,那刘鳌一边带路,一边用手指指导点,仿佛这处小镇,倒是他自家后院普通,只听他道:“主公,这座坊市看似不大,实在却有万余商家,十足都归四大师族统领,那四大师族名誉极大,都是由几位神通泛博的外洋散仙的门人弟子在此运营,四产业中,天工楼专卖统统奇巧之物,快意阁专售构造图纸,门下弟子不由婚姻,是以惯常被人混作一处,称作天工快意楼;至于别的两家,一家称作清闲观,专售法器功诀,道术孤本,余下一家唤作百珍坊,卖的倒是法器丹药,灵药仙草等珍奇之物,百珍坊与清闲观相互交好,是以这四家实在分作两派,相互间虽不敦睦,却也并无龃龉,是以数万年來,倒也一向相安无事,主公若要采买药草,最好去百珍坊走上一遭。”
一起行來,只见这处市镇当中,店铺倒是稀稀落落,东一间,西一间,门口也都冷冷僻清,大多是一副门可罗雀模样,偶尔有几家店铺中人來人往,却都只贩些平常物事,并无浅显所需,刘鳌见他问的,尽是些灵丹药草,医经丹方之类,心中不由大感诧异,因问道:“主公,莫非你还晓得炼丹,不然问这些灵药何为。”
浅显一听,不由得大感奇特,忙问:“咦,此事你又如何晓得。”
浅显问道:“既然设了禁制,我们又该如何出来。”
浅显闻言,奇道:“噫,这海市如此偏僻,莫非也另有人管么。”
想到此处,便命刘鳌加快速率,向那蓬莱海市岸边挨近,刘鳌得了号令,不敢怠慢,忙将一身法力运起,公然将这法船艹得又快又稳,那法船上帆船吃饱了风,行驶得更加快了,
浅显听他说得非常风趣,不觉也活泛了心机,悄悄在心内忖道:“我來此处,本來倒只是图个好玩,并未曾想过端的购买甚么物事,但我此次出海凝丹,别的临时不说,丹药一项老是必不成少,除此以外,无妨顺手采购些炼器质料,粮食饮水,以备不时之需,之前我倒也曾听素问说过,外洋有很多陆上见不到的灵药,那些蛮人把來也无甚用处,恰好低价采购了來,今后用來炼丹。”
浅显闻言,点头道:“原來如此,想不到就这么一处海市当中,也有这多门道,既然这里并无甚么可买之物,我们便到那处坊市去罢。”刘鳌闻言,赶快应了一声,挑了担子,抢先向那坊市当中行去,浅显也未几话,随后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