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天掐我两下好吗!”
轻安要出门买菜,一开门,门外站着黑压压的卫队,臂上都扎了绣有凤翎的黑巾,凤翎流光溢彩,和吉光光尾巴上的只要大小不同。
她这会儿衣衫不整,发丝混乱,香艳得很,钱绛却只剩心疼。
太太长远的事,他们并不晓得,却也听闻过一些,自东海起,紫气氤氲而生,烟气往东行,过境之处,死者复活。
“龙子狻猊?”钱绛道。
“这不是去了么。”龙七叶靠在秦瑟瑟身上,“一起吧心肝儿,你搀着我。”
龙七叶将他推开一些,“如果阿碧是个好女人……”
“为甚么?”
一掀车帘,所见之景,的确骇人听闻。
钱绛将她嘴角一点酒渍舔舐洁净,“扔给秦淮河君了。”
“不要说了。”钱绛打断她,“七叶,不要去想了……求你了。”
龙七叶拂开乱发,目光不知落在那里,“我有些事想和你说。”
“我总有一种预感,我想找的那东西就在四周。”龙七叶答非所问,发丝狼藉,有几簇遮住了眉眼,半暴露她的苍茫。
“还请她出来相见,只说司马易有急事。”
龙七叶侧首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安设好你的钱塘夫人了?”
边喊边跑,头也不回的逃脱了。
小蛟面红耳赤,“我晓得!我晓得!我这就带着月姬退下了。”
“钱绛。”
秦瑟瑟逗完了龙七叶正要走,见了小狐狸不免又摸了一把,轻安耳根红红的避开她的手,秦瑟瑟笑道,“糖好不好吃?”
钱绛平生头一回感遭到如遭雷击的滋味,“如果不找全,会如何样?”
“还没有吃。”
秦瑟瑟拎着裙摆轻巧的闪过,吐吐舌,“吝啬鬼,喝凉水。”
跟着一声脆响,龙七叶发间的银簪跌下,长发散下,她的头发并不是完整的乌黑,日光下泛着淡淡的青光。
马车驶向对岸的一处大街,超出凤翎军层层封闭,龙七叶闻到了鲜血和焦糊的味道。
“我师父便取了这最后一枚返魂香,央青帝替我制了这伽蓝香。青帝说,如果燃尽之前,能够引回统统灵魂,便能保得一命。”龙七叶说到最后有些怔怔的坐在那边,“但是引齐以后,我又是谁?”
钱绛沉默。
“我师父被帝喾正法那次,他用了第一枚。厥后共工撞倒不周山,天塌地陷,他用第二枚救了那些凡人。第三枚,便是这个。”龙七叶撩起袖子,暴露腕间的龙纹香球。
“你家仆人可在?咳咳……”声音伴跟着狠恶的咳嗽,像是很勉强才把话说完整。
“是。那以后,我师父便再也没有见过狻猊。他在东海盘桓数十年,最后捡到一条抱着最后一枚返魂香的小龙。”龙七叶眼角晶莹,沁出泪花,“阿谁就是我。”
钱绛坐直了身材,有些好笑的问道,“是又如何样?”
她调侃的笑道,“有些人吃了大半晚的醋,本日白日宣淫啊。”
钱绛并不知她为何提及太古之事,只是悄悄听着。
待得午后,秦瑟瑟来串门,龙七叶和钱绛仍未起床,院里空荡荡的。
“我实在猜到一点。”钱绛的手落在她发顶上,“回禄只说你灵魂不全,需求伽蓝香为你引回残魂。伽蓝香燃尽之前,如果寻不回,便会出大事。”
半晌,龙七叶方懒洋洋的回道,“晓得了,这就去。”
如果不是马车上的人说话,轻安几近都没重视到卫队簇拥着的马车,那是一辆路上到处可见的浅显马车。
“太都雅了,不舍得。”轻安老诚恳实的道。
钱绛拉下她的手,在她手背上亲了一口,“那我们便去找,金陵没有便去其他处所,走遍九州总能找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