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鱼在一具骷髅的嘴里直拍尾巴，打得人家下颌骨啪啪作响，“在这里！！拯救啊！”
龙七叶一笑，“休对故交思故国，既都烧洁净了，夫人不必再顾虑。我们这就上路吧？”
“咦？还没爬上来吗？”
秦淮河的灯火已经点亮，桨声灯影，美人如云。五亭桥上，韶华夫人茕独只影，龙七叶提着琉璃灯缓缓走到她身边，轻声道，“夫人，我践约来了。”
她先一步下桥，返身同韶华夫人道，“夫人请吧，踏出最后一步，便自在了。”
“邱郎。“韶华夫人一颤，只是心中仍记得龙七叶的叮嘱，并不敢转头。
“夫人在看上阳宫的影子吗？当年一把火，尽数烧尽了呢。”
火光中，白骨化灰，灵魂如烟散去。
“或许循环当中，还能再相遇。”龙七叶道，低头吹了引魂灯。
钱绛奇道，“她魂飞魄散了，那里另有循环？”
她早就晓得等不到那小我，只是不想面对，夜夜在这桥上盘桓，困住她的，实在是她本身。
龙七叶诡异一笑，“帮我找样东西吧。”
行到五亭桥中心，身后俄然响起密意的呼喊，“青娘，是你吗？”
韶华夫人屈膝行了一礼，“本当双手奉上，只是我尸身已在河底，能够需求尊驾自取了。”
“必然要月魄吗？”
钱绛一掌拍碎骷髅头，将她拽出来，“除了少了几片鳞，倒还能够。”
她拎起裙摆抖了抖，无数星光自那山川间浮起，灿烂生辉，那夜光盈盈的山川图渐渐暗淡下去。
“多谢。”韶华夫人的身影在月光下越来越淡，最后消逝不见。
钱绛嗯了一声，在星光间轻抓，笼了很多小碎片在手中，龙七叶道，“你不会想拿这个乱来我吧？”
“嗯？！”
“你想和韶华夫人换甚么东西？”途中钱绛问龙七叶道。
龙七叶还是不欢畅，“特地请王希孟画的千里江山图，现在人都不晓得转世多少回了。当年还特地寻了碎星斗碾磨了来用，现在那里另有陨落的星斗可用。”
桥身探出无数手臂扯住韶华夫人繁复的裙摆，身后的声音一声急过一声，“青娘，你要分开我吗！青娘！”
“水里好多死人，好可骇。”小蛟嘟着嘴抱怨道。
“我还记得那是个很美的樊笼。”
“末帝曾赐夫人一颗月魄珠。”
五亭桥现在白骨成堆，好似一个乱葬岗。
“你方才说了我们。”
钱绛顺手扔了个火球畴昔，白骨蹭一下都被扑灭，被烧的飒飒作响，钱绛道，“是啊，和我们没有甚么干系。”
“罢罢罢，反正已经如许了。”龙七叶表情不佳的提灯往前走，时不时还要踹开几架骷髅。
龙七叶瞥了他一眼，“我不过随口说说，有没有，和我们也没有甚么干系啊。放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