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枣？”我猛地怔住。
“因为，”屋子和尚俄然笑了，两只细眼落到我的身上，“你有个灵气充盈的宝贝门徒啊！”话音刚落，店铺刹时坠入一片暗中。我听到墙角四周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声，仿佛春潮雨后，有甚么藐小的东西在猖獗发展。
“传说中，梧桐乃神木，有凤栖于其上，神兽不死鸟，死而涅槃，被后代文人与凤凰一概而论，因其浴火重生，不堕循环，恐怕是当时那场混战独一的幸存者。”
“口口相传，结绳笔录，历朝历代，莫不是工于誊写之人。”
“前辈在担忧甚么？”我第一次听到驱魔的发源，颇感兴趣，忍不住诘问。
他摘下头上斜斜盖着的半片斗笠，暴露一张椭圆的长脸。借着顶上的电灯光，我略微看清了他的边幅。只见两条乌黑长眉底下掩着两条缝眼，仿佛没有展开，鼻子圆润矗立，底下的嘴正像他没有展开的两只眼睛一样只要一条细缝，但两只嘴角微微上翘，仿佛一不谨慎就要笑出声来，与他端方的下巴两相对比，不免有些风趣。
“不死鸟是上古混战独一的幸存者，只要我们能够找到它，就能狗解开你身上的谜团！”老方越说越镇静。
“争斗愈演愈烈，适逢两端水火异兽以命相搏，撞倒不周山，天柱折，地维绝，天倾西北，地不满东南，星移斗转，海川倒灌，初生的六合几要毁于一旦。幸有神兽麒麟恪守中原，又率领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司镇东西南北四方，这才稳定六合……”
“这……”我念念不忘的究竟是这段追悔不及的豪情，还是美人另投别人度量，心有不甘？正吃紧暗想，门外俄然转出一名黄袍僧侣，此人身材极长，一袭黄袍倒也称身，垂过膝盖，小腿上绑着倒赶千层浪的裹腿，脚上一双灰布鞋。
“不错！那场混战的惨烈程度前所未见，天倾地斜，主疆场的空中更是下沉了千丈不足，又有海川倒灌，便成了一片汪洋。经年累月，沧海桑田，这片汪洋被豆割成无数条江河湖泊，若我推断不差，’埋骨湖畔’，便是此中之一。”
“我、我……”我尚未答话，门外俄然响起了一声佛号，声如洪钟，直震得顶上的屋瓦“噗噗”作响。“阿弥陀佛！佛说这世上有七苦，施主聪明，可知是哪七苦？”
说话的天然就是这个和尚，他见我迟迟答话，俄然自顾自吟道：“‘只要想起平生中悔怨的事，梅花便落了下来。’”
“可他还是来了！”老方叹了口气。
“我记得上古神话中，当是共工与颛顼争帝得胜，怒而触不周之山，折断天柱，毁绝地维，这才有了女娲补天，斩螯足以立四极，与前辈所言相去甚远。再者，这个故事年代太太长远，早已无从考据，不知它又与'埋骨湖畔，有凤栖梧'有何干联？”
我叹了口气，说了一下事情的颠末，恍忽回想起了我和芸儿相处过的每一天、每一分、每一秒。我曾经和她那么靠近，却没有抓住机遇把她拢在怀中，此时现在，擦肩而过的遗憾成了难以倾诉的苦痛，郁积在胸，叫我非常心伤。
“可她对我来讲很首要！”
我微一怔住。
“诶诶！”老方赶快摇了点头，“只是我这个糟老头子胡乱揣测，当不得真！”顿了顿，又道：“你明天仿佛有点不欢畅，甚么糟苦衷，说出来给师父我高兴高兴！”
老方伸手拍了拍我的肩膀，沉默半晌，俄然道：“为师这么说，你能够不肯意听，但小冶，你和阿谁女人分开是料想当中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