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珝向一名六十岁高低的老者道:“白叟家,你在此地耕作多少年了?”
袁珝吃了一惊,马上前去吉县衙门,只见门上公然挂了白联。郭加早令人出来通传,等进入后院中只见一个三十摆布妇人领着两个黄齿小儿,披麻带孝走将出来,行到面前就噗通跪下了,边哭边喊:“郡王爷千岁。”
余人闻言,也皆点头称是。
风驰电掣间,忽听得一声长叹,那马嘶啸着前蹄飞起,袁珝抬头朝天,只觉要堕上马来,他仓猝双手握缰,帮手牵涉。两人合力稳住马匹,马蹄着地稳稳愣住。黑衣人又将左边缰绳一扯,那马掉转头来。袁珝方知却已到了官兵步队前头五十步远。
次日起来,袁珝出外看,只见六合之间,苍苍茫茫,大~片稻田化为残骸。农户们星星点点,散在田里,捡拾稻穗。
袁珝望其头戴金盔、身披宝甲、腰配玉带、脚蹬豹靴,装束甚为奢糜,不由斥道:“保家卫国、浴血杀敌之将士尚无此衣,尔等岂配!”
又有一名四十岁摆布的粗~壮男人道:“启禀王爷,况大人好几天前就派兵来收谷子,能收的就都收去了,没到时候的就都踏坏,全县村镇皆是如此。不止稻田,连茶叶桑麻地都砍了,好几处鱼塘也尽填了。”
老者叹道:“也是好人不长命。”
袁珝心想此事也过分蹊跷了,问道:“刘大人死因,可传仵作验过?”
袁珝愤恚难当,早餐也顾不得吃,即命人问话。一会儿郭加带了几位村民出去。各个脸上带泪,身上带伤,灰头土脸。见了袁珝,叩首拜见。袁珝命起,侍从搬过两张长条凳,村民瑟瑟缩缩地挨着边坐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