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喜笑容开,道:“真要如许最好不过了。哀家可总算纳福了。”
赵志高斥道:“你且别过分度。”
赵志高赶紧道:“王爷,口说无凭,切莫听信小人之言。”
太后道:“你兄长自小最护着你们弟兄几个。身为长兄,事事相让。”
李怡雁道:“没有太后何来圣上?没有圣上又何来我夫?臣媳嫁入皇家,出嫁随夫,夫之生身父母天然亦为臣媳之父母。再者臣媳亦未健忘父母生养之恩,早遣人备了礼送往丞相府。丞相和父亲亦有回话,叮咛臣媳莫忘国道家礼,好生贡献太后娘娘、父皇和母妃。”
赵志高心惊胆战,只听外间门上忽一叠声传:“安诚郡王爷驾到。”
赵志高跌坐在地,顿时偃旗息鼓,伏地认罪。
男人目露凶光,逼向赵志高道:“赵大人聪明至极,为何节骨眼上却犯胡涂?你老是难逃一死了,不是死在我手,就是伏于国法。如果死在我手里,岂不功亏一篑?再者,我铁指王藏的手腕但是比那砍头要折磨人的多,受我两指那么悄悄一点,少说也要没日没夜地疼上两月才气断气。”说着话,已经在身傍门扇框上留下了两个洞~眼,满是他的指力所为。
王藏一把抢过他手中承担,抖开来看,倒是一本账簿,不由斜睨他一眼,点头笑道:“你们这些当官的公然不如我们江湖人讲义气。”时已入冬,炭火已生,言罢将那账簿丢入盆中。
况远笪道:“滢州地盘年年加税之令,斥逐农户、退耕反荒之令皆是出自巡抚衙门,大人怎不认?”
天子点头道:“李丞教子倒是好的。”又转头向太后道,“朕诸儿媳当中,光王妃措告别~事最是得体。”太后浅笑不语。
李怡雁道:“臣媳别无长物,自小喜好莳花弄草。因是本身兴趣而至,也不感觉烦难。本日恰逢臣媳贱诞,这花恰都开了,臣媳便借花献佛了。”说着躬身一礼。
苏文煜闻言,身心俱震,不由怆然泣下,呼道:“有安诚王,国之幸也。”即下跪顿首而拜。
太后含笑点头,道:“可不是么。这养花养鱼的都是白叟家喜好干的事,偏她年纪悄悄也沉得住心。”又向李怡雁道,“只是这天寒地冻、万木皆枯,你这花草却长得春意盎然?”
天家享用嫡亲之乐,围坐一堂,底下服侍的便都退在一旁。王坛听了小内监传出去的话,小声谓天子道:“圣上,滢州有急报。”
来人不答,望他手中承担,哂笑道:“哎呀,真是大难临头各自飞呀。老婆孩子都不要啦。也罢,既都不要了,倒便宜了我。草民但是传闻大人妻妾各个仙颜如花,所出两个豆蔻女儿不消说,连两位小公子都男生女相,实在粉~嫩……”
李怡雁又命后代给天子、太后、诸妃叩首。太后呵呵笑道:“很好很好,本日~你们母亲生辰,你们天然也要表表孝心,都来替你们母亲讨赏。”说着一一布赏,光王伉俪领着后代伸谢圣恩。
袁珝听来实足好笑,反问道:“如此说来,你不但无罪,反而有功?”
天子道:“生尔者非太后,养尔者亦非太后。”
李怡雁道:“哀哀父母,生我劬劳。臣媳不敢独专。这花木生于沟溅野林当中,能入太后的眼方才显出它的贵处。”
李怡雁蒙得天子、太后夸奖,心中万感对劲,起家离座道:“这些都是花房里生了炭火,烘出来的。”
此时郭加已率人搜索了内院走将出来,手里拿了本未烧完的蓝皮册子交予袁珝。袁珝翻开看,是从开元十三年起进献丞相府账册,美其名曰“投献”册。最后几页已被灼毁,但之前五年俱全。不止吉县,更有滢州他处和吴苏之地皆有所纳。账上所记哪年哪月,哪地所出,进献多少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