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令荃道:“五哥是君子。”遂放下心来,慢慢道,“我姑祖母嫁于太祖为妃,姑母嫁于当今为后。两人皆倍受恩宠。厥后令安姐姐又嫁入东宫,太子待她,哦,不,是常郊王。”
袁珝略微难堪,方又坐下了道:“幼年无知,天南地北瞎聊,大了,总要避嫌。”
姑祖母和姑母的事我只传闻过坊间传言,不知真假。但是姐姐、姐夫倒是我亲眼所见,自小耳濡目染。人常言我许家女是有福之人,我也常常胡想将来夫君,非论繁华只求一心。”说到此处,不由满面臊红,低头笑道:“小女痴人说梦,不知耻辱,五哥不要笑我。”
满朝哄然,皆言:“我大显刚与白国联婚,缔结两国之好,如何俄然会举兵向我?”
天子吃惊。刘伯检急道:“陛下,达州驻军不及青崖。白国既然破了青崖,恐怕达州也伤害。”
许令荃昂首微浅笑道:“五哥,幼年之时我们两个在宫中碰上,还能说上几句话。现在反倒生分了。”
袁珝道:“本来你也是不肯意的。这可好,迟误你了。”
许令荃也是心潮起伏,并不避过他目光,伸过手来,将他手悄悄~握住,袁珝只觉她手一片温软,只是微微发颤。他翻过手掌,用他的大手将她小手笼在掌中。
天子因有前朝破亡之前车之鉴,为制止拥兵自重,各地驻兵未几,养了三十万精锐以修建长城为名,俱在京中。而白国子民身强体壮,向来勇猛,浅显百姓便能单身与黑熊雪狼斗争,更何况兵士。马上命兵部调取二十万军队,前去达州。徐积领命,道:“臣愿为前锋,亲率部援助。”
徐积道:“臣鄙人,暮年曾跟从许公与高瓦列之父瓦列西有过交兵,对白国用兵习性略知一二。”
第二日早朝,又有八百里加急传来,兵部尚书徐积奏道:“陛下,白国已经破了青崖边城,正向达州而来。”
亭内石桌上铺了毯子,上头摆了生果糕点,点了香炉,卷烟在月光下袅袅荡荡,颇添几分意境。袁珝方要坐下,许令荃仓猝禁止道:“五哥,入春季气凉了。”当即有仆婢上前来往石凳上铺了坐垫。两人坐下观月,一时无话。
袁珝点头,闷闷不乐。许令荃道:“陛下当年西征赤乌国,固然胜利,但也损兵折将,经这几年养息方有规复。朝中可用之将,莫不大哥,或者为避权斗退隐。”
泱泱拉了她手道:“姐姐放心,你我身在京中,京中三十万驻军,去了二十万另有十万,另另有守城禁卫军,充足保我等安然。”
袁珝道:“我向父皇请命出征,父皇没有承诺。”
许令荃道:“五哥怎忘了?那日王公公要你将展月带回王府,我也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