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青毓说到这里,俄然问了一句。
现在听到霍青毓这般娓娓道来,又想到都是本身穿越而来,占了她的身材才害的她有此一劫,胡菁瑜更是惭愧的无地自容,早忘了本身的委曲怨怼,伸出一只手,细细的指尖悄悄的捏住霍青毓的衣袖摇了摇,谨慎翼翼地说道:“对不起。”
霍青毓看的一笑,又问道:“那你知不晓得,我在这副身子里醒过来的时候,蒙受的是甚么样的境遇?”
胡菁瑜没想到霍青毓竟然会这么说,如遇知音普通连连点头。下认识的便对霍青毓多了几分靠近之意,眼圈立即红了起来,要哭不哭的看着霍青毓,撇着嘴眼巴巴地,神情中带着几分密切的撒娇。
到了最后,便是她霍青毓的骨肉亲人,也都劝她要认命。
霍青毓摆了摆手,表示三人退下。
就仿佛是野生的猫儿狗儿普通,非论蒙受了如何的嫌弃,只要有人稍稍暴露一丝喜好,立即记吃不记打的黏糊过来。
胡菁瑜下认识的摇了点头。
看到如此灵巧听话的胡菁瑜,回过神来的霍青毓对劲的笑了笑。
“没干系。”霍青毓就这么笑意盈盈地打量着胡菁瑜,咬着牙一字一顿的说道:“摆布我不会认命。就算是射中必定叫我沦落泥沼,我也有本领从地底下爬上来。”
霍青毓说这句话时,刹时发作的血腥杀气慑的胡菁瑜说不出半句话来。她就这么怔怔的看着霍青毓,听对方细声慢语的说道:“但是我如何扎挣与命相搏,都是我本身个儿的事儿。你占了我的身材抢了我的命格,害我沦落至此。是你对不起我,对不对?”
“……按着我的头,按到水里,不让我起来……”胡菁瑜听到霍青毓的问话,本来是不太敢出声的。不过心下俄然一阵惊慌,直觉的承诺了出来。
胡菁瑜眨了眨眼睛,刹时反应过来,立即惊骇的缩回了手,尽是防备的伸直着,小声祈求道:“别、别杀我……”
霍青毓说到这里,乌黑的眸子直直的盯着胡菁瑜的眼睛,幽幽说道:“你说我委曲吗?”
霍青毓渐渐靠近胡菁瑜的耳朵,小声说道:“我醒来的时候,被拐子卖给了调、教瘦马的人。扬州瘦马,你晓得吗?”
霍青毓暗自沉吟的时候,胡菁瑜也在谨慎翼翼地打量着她,过了半晌,毕竟按捺不住,心甘甘心的下了套,用极细极细的声音打断霍青毓的凝神暗思,小声问道:“你……想让我做甚么?”
听到这熟谙的三个字,霍青毓顿时一阵恍忽。上辈子,她从这妖孽口入耳到的最多的话就是这三个字。非论她说了甚么,做了甚么,此人老是这么要哭不哭的看着她,满满的手足无措疼惜不安,然后她的那些簇拥者们就会不分青红皂白的指责她霍青毓有命无运,乃至还以那妖孽良善和顺聪慧多智比她霍青毓更配获得万千宠嬖的说法而沾沾自喜。
霍青毓持续说道:“不给吃饱饭,还要裹小脚,把骨头生生的折断在裹脚布里头,疼的发脓。我受不了了想要逃脱,被抓住又是一顿好打,他们舍不得打我的脸我的身子,就用烧红了的铁签子往下边戳,往伤口上摸盐,又疼又埋没,外头却一丁点儿都看不出来。我就那么咬牙挺着,还是想跑。最后养瘦马的人熬不住了,就把我转卖给青楼的老鸨。青楼的老鸨威胁我要么乖乖听她的话当花魁,要么直接扔到最劣等的馆子里卖身……就跟熬鹰似的,先撑不住的认输,就算撑畴昔了,这辈子也是当奴做俾的轻贱命。”
霍青毓微微一笑,渐渐走到胡菁瑜的身边,缓缓蹲下。她抬起手臂,摸了摸胡菁瑜歪倾斜斜混乱不堪的发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