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骸整队时在想沉折之事,一时没留意,与孟家三人分离了。他张望摆布,见有一木家的少女。那少女似身子不适,垂着头,脸上犹有泪痕。她身子颇高,与孟轻呓附近。形骸心想:“她为何抽泣?能受封赏不也挺好的?总比被女皇捉进宫强的多了。”
沉折传声答道:“我体味得。”
形骸松了口气,心道:“毕竟有钱能使鬼推磨。”
洗尘浅笑道:“小施主莫要惊骇,此乃我纯火寺之责,亦是我纯火寺之权.....”
沉折最不喜惹人谛视,最不贪权势名利,到此境地,真是欲哭无泪,却只能跪地拜谢,形骸查知贰心机,悄悄劝他:“师兄,你可得机警些,莫要劈面顶撞圣上。”
圣莲女皇抓住木芝斐衣领,将她提起,嘲笑道:“你也别当甚么龙火贵族了。”一扬手,将她向台下抛去。
形骸一个颤抖,颤声道:“我?”
他对沉折体味至深,晓得这位师兄是天下最哑忍,最躲藏之人,他定是看了那星斗日月图后,陡获开导,堕入深思,乃至于魂不守舍,偶然间展露所得。幸亏他未使出阳火功来,不然可就乱大发了。
那川方塘骇然道:“老兄何出此言?就算我吃了熊心豹胆,也不敢对圣上不敬。只是如此异象,诡绝古今,此人莫非是妖魔降世么?”
圣莲女皇对沉折道:“我封你为北滨伯爵,再加食邑四百户。你先在宫中做个金武副统领吧。”
形骸离这少女比来,她偷袭,夺宝,受困,后退,自毁这接连行动,他看在眼里,不自发一动,手已抓住那星斗日月图,又觉此物在火焰中正由实变虚。
只听台下有人低声道:“据传这连龙火功进境最快之人,除了圣上以外,就属轻呓殿下。但她也要到十六岁方至五层境地,至于这第六层更是历经数十年之久。就是他藏家的东山将军也是近二十年来才臻此境。这少年如此神速,莫非是乾坤剧变之兆?”
形骸见这老衲人公开招摇撞骗,心下不乐,又想道:“祖仙姐姐在我身上已破钞很多,我该如何酬谢她?”
木芝斐哭哭啼啼,又道:“是,是的,圣上。”木家之人在台下一听,内心都骂这少女没出息。本来这出山大典已算完了,她这般一哭一闹,可别又惹出祸事。
女皇浅笑点头,一侍女道:“如此典礼已毕,诸位龙裔工夫实在,并无子虚,此后能够龙火贵族自居,待十八岁后,食邑一百户,每月到户部可领两百文。孟、藏、拜、裴、辛五家可食邑三百户,领六百文。”
她想到此处,偷瞧形骸,嘴角上扬,也暗自对劲:“我家这孩子,实则也在龙火功第五层,倒一定比藏沉折差得太多。”她之以是不让形骸一显技艺,倒非怕了纯火寺,而不想他落入圣莲女皇把握。
木芝斐本意并非刺杀圣莲女皇,手腕一拂一缩,那星斗日月图已落在她掌中。
洗尘咧嘴而笑,点头道:“唉,我这多事弊端,怎地死不改过?师父曾说我看不破贪痴嗔之误,真是佛法深厚,一语中的了。这位小施主慈悲为怀,与报酬善,又岂能是邪魔外道?这茶也不必喝了,不必喝了。”口宣佛号,退后几步,泯然世人。
圣莲女皇见她如此怯懦,收敛笑容,道:“你是木家从别处网罗来的,对不对?你本来并非木家之人?”
孟轻呓却想道:“我记得哪年母后宠嬖一秀士,那人也才十五,被封了大官,可没几年得宠以后,立时就被毒死。但那人是个废料,除了长得俊外,再无半点好处。这藏沉折不但姣美,且是震古烁今之才,正最讨母后欢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