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道自知讲错,笑答:“恰是,是我多嘴了。”
形骸道:“此地好凶恶,为何这般暗中?”
世人当即炸开了锅,说道:“你这一去西海,真是顶天的好运!”“行海师弟,你可需把稳了,所谓:天行健,损不足而补不敷。你运势如此之旺,总有转衰的时候。”“你怎地咒行海师弟?我看恰是天欲降大任于他,故而授予恩情。我们大伙儿此后就跟班师弟,唯他马首是瞻如何?”“恰是这句话,你不看行海师弟愈发贤明神武,令人佩服了么?”
木野子瞪他一眼,道:“此事千真万确,不容忽视,师弟本身不怕,可别累得这些小师弟师妹跑畴昔遭殃。”
众弟子皆冲至船舷边上,看得表情荡漾,满怀期盼,都悠然神驰:“我们此后就是修道求仙的道方士!”
众驱逐道人取出紫披风,赠十三个孩童一人一件,形骸往身上一穿,感到此物仿佛生灵,黏在肩上,脱下时颇吃力量,可却似能增加些许真气。
袁蕴命人将那山墓甲拾起,拼接整齐,沉吟不语。木野子道:“师姐,这究竟是甚么事物?”袁蕴点头道:“这似是露夏王朝的华亭战甲,可表面全然不似,且甚是陈腐,并不凡物。”
这时,劈面又走来一群羽士,穿戴打扮与袁蕴等人如出一辙。众羽士见了袁蕴,笑容相迎,躬身施礼,形骸等弟子也哈腰还拜。为首一老道问曰:“诸位同门,我等已在这镇上等待多时,为何这时才到?”
绕了几里路,到一港口,世人登陆。袁蕴一振袖袍,那船顷刻散裂,平空消逝。众弟子又忍不住“哇”地赞叹,心痒难搔,更神驰早些登山学艺。
袁蕴说了流行灵与水行灵比武之事,相迎众道脸上变色,都说道:“想不到途中如此不顺。”为首老道又问:“那为何不消天门?我记得海岸公国某处有一门,可径直传到声形岛上。”
川谭健道:“都是谎言罢了,诸位何必当真?师兄,无凭无据之事,你为何要说出来吓人?”
袁蕴道:“此物叫‘细姨辰图’,乃是二十多年前总掌门陡发灵感,仿照星斗日月图而造,乃是神玄门门徒意味,集声形岛灵气于此中。我等修道人士,不看重力量体格,只看重真气修为。身穿此物者,龙火功功力可更深一些,真气更加充分。”
裴若嗔道:“行海师弟,你究竟如何识得这海神法蝶的?给我诚恳招来!”旁人也竖起耳朵,甚是存眷。
驱逐众道已备好马车,世人再度乘车赶路。出了海港小镇,直往山路前行,真是千岩万转路不定,迷花倚石忽已暝,山上云霞明灭,途中横崖连天。到了山颠,车速放缓,众孩童了望远方,但见一山另有一山高,层云争相绕山浮,林中鸟鸣伴着樵歌,山里虎吼呼应猿啼,海上风啸浪呼同声,直至山海诸音交叉,仿佛直上万丈,到达九霄天庭,可听金银大殿中仙音神语。
袁蕴叹道:“露夏王朝对华亭战甲之秘,视若立国之本,此物落入我等之手,是福是祸,实难预感。你们都听好了,此事决不能被泄漏出去。”世人齐宣称是。
缘会道:“带着。哥哥放心。”
形骸忙道:“是我在那海怪老巢拾到之物。”
众孩童喝彩道:“竟有这等功德?”争相穿上,自发大有长进。只是形骸功力本已极高,这些许灵气增加已算不得甚么。
以后数日,此船安然飞行,再无波澜,到第二日晨间,海上日出,借着金光海线,只见一片陆地映入视线。那陆地上山峦叠嶂,丘陵起伏,丛林本地连成一大片,好似绿毯,又似一条青龙占有岸上。而陆地上空,云霞隐光如罩,霏微散落,如同仙辉剑芒普通。当真是海上孤悬仙岛,云中隐居神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