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六座塔楼,别离号曰品德、阴阳、法律、天官、技艺、执掌。过了缺口,两边树木如墙,门路直通第一塔,乃是“品德为先”之意。从品德塔内门走过,又来到内树林,其他四塔分在两侧,相隔颇远。在丛林深处,方才是执掌门之塔。
袁蕴淡然道:“与以往也没甚么分歧。裴家两个小子,另有你孟家的小子,龙火功练得相称不错。孟家的小子最爱惹是生非。”
袁蕴冷声道:“威师弟,你就爱矫饰。如此唤来妖界之物,可别将他们全带坏了。”
众孩童压力之下,心底反有些欢乐,他们正在懵懵懂懂、朦昏黄胧的年纪,但对同性猎奇巴望却涓滴不逊成人,现在得长辈鼓动,皆口干舌燥,脸红心热,眼中闪着深切情义。少时,裴舟走向孟苏瑰,道:“孟女人,如你不弃,我愿与你...同修共苦。”孟苏瑰羞怯一笑,承诺下来。
拜紫玄呵呵笑道:“好,好,好,众孩儿请起,我神玄门能得尔等为学徒,真是吉甚幸甚。”众孩童见他模样凶暴,本担忧他比袁蕴更傲慢,可见他如此驯良,心头一喜,都伸谢着起家。
袁蕴开口道:“但多了个少年,罢了,罢了,我徒儿吃些亏吧。行海,你临时莫要选了。”形骸松了口气,离世人远了些。
袁蕴嘲笑道:“他命犯桃花,不消我们替他拉拢。我那费兰曲徒儿就对他甚有好感。”形骸深思:“本来他们当真在乱点鸳鸯谱么?这....这哪像是当今道家第一派的领袖人物?的确是一群乱七八糟的老顽童。”
朝南有一圈红木椅,五个老道坐在椅上,穿玄色道袍,道袍各纹着金字,恰是神玄门五门之名。这五个老道正在喝茶谈天,见世人到来,并不起家相迎,只面露浅笑。
缘会道:“是我费事哥哥,还要哥哥替我操心。”形骸摸摸她脑袋,裴若带她拜别。
川武商笑道:“就是交杯酒。小行海,你但是内心恋慕,大喊可惜了?”
又听川武商道:“各位爱徒,都需在同性当中挑一名合适之人,与此人结伴,白日一同读书,一同练功,一同打扫,一同切磋,一同饮食,到晚间方可分开。你二人房屋也将相隔。”
形骸早已重视此节,心想:“是啊,我们有七男六女,其他门派皆是男多女少,我们却差的不远。”
那六座塔楼位于城寨中心,须得走过一片松树银杏林,形骸见一层气罩隔于树林之前,如有若无,呈淡蓝之色。待袁蕴走近,念了咒,烧了符,那气罩暴露一缺口,世人方得入内。
川武商寂然道:“当然另有第四条端方。”站起家来,拔出长剑,厉声道:“第四条,尔等新弟子,决不成与旁人结下私交,乃至同床共眠,同欢共好!如有违者,我等定能晓得,哼哼,犯者当即废去内功,逐出师门,公告天下,叫你们这辈子申明废弛,生不如死!”
城寨中百姓皆是神玄门中出山者家眷,见众学子到来,并不如何惊奇。还是自扫门前雪,不管门外事。
川武商又道:“这第二条,修道之人,讲究阴阳均衡,顺其天然。故而每年招募门徒,皆是男女参半。”
形骸听他说的慎重,留上了心,众弟子道:“是,谨遵师尊法规。”
孟六爻点头道:“袁师姐,我瞧这些弟子皆甚是出众,当是可塑之才,你一起上相处,觉得如何?”
正中一老道高大威猛,发须戟张,闪着银光,手边摆着紫金拂尘,恰是总掌门拜紫玄。他左边空中一张椅子,袁蕴走上去坐定。右边那老道样貌清癯,是阴阳门掌门孟六爻。别的三门掌门人也已在场,乃是法律门裴长生、天官门威九丹、技艺门川武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