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若似没闻声,反问道:“你呢?你找到哪位师妹作伴?”
形骸又问道:“师姐,甚么是游学?”
形骸暗忖:“雷府家大业大,雷老爷慷慨豪放,我看他那儿子也是驯良浑厚之人,若他真有这心机,而缘会本身也乐意,我如何能够禁止?”勉强点了点头,道:“将来之事,谁能预感?唯有静观其变罢了。”
形骸忙道:“前辈谬赞,长辈愧不敢当。我这mm孟缘会对我甚亲,愿跟我来此。我拗不过她,唯有照办。此后还望前辈替我照把守束,一应破钞,皆由长辈承担。”
形骸道:“我总感觉这....门规实在不对,大伙儿尚无自控之能,师尊们恰好要大伙儿自行跳火坑....”
形骸更是不解,急道:“甚么....再度被骗?”
他想到此处,说道:“行海老弟,缘会既然也是孟家之人,自当习练龙火功,读誊写字,你若承诺,我可送她每日去书院学艺,不知你意下如何?”
裴若闻言一惊,蓦地笑弯了腰,竭力道:“那你....看旁人成双成对,岂不要恋慕死了?”
形骸心中一动,道:“是啊!师姐,你当年也是如此么?”
裴若哈哈一笑,道:“本来你是舍不得。”
裴若想了想,笑道:“费师姐不会那般傻,去做这等蠢事。他们或许还会找上我,可我也毫不承诺。”
众弟子齐声答道:“是,师尊!我等毫不越雷池一步!”
形骸稍觉懊丧,问道:“莫非我真这般讨人厌么?”
裴若笑道:“这是当然,传闻三百多年来,这门规从未变过。我们是欢修道门,并非苦修道门,此中可有天差地别。”
形骸暗忖:“他们不但让成对的男女同门寓所相邻,更在墙上斥地门扉,便利两边暗中串门?莫非当真是成心做媒来着?”
形骸婉拒,因而那店家指他来到一处府邸,匾额上两个大字“雷府”。他叫开了门,府上仆人知他会来,甚是殷勤,他来到厅堂,见裴若正与府上老爷谈天说地,神态和谐,而缘会则在院中,与雷府几个孩子玩耍。她瞧见形骸,喝彩道:“行海哥哥!”扑到形骸怀里。
形骸道:“师姐莫藐视我,鄙人已臻灵台腐败境地,可谓‘我化若风,人应如草,我静如镜,物动犹烟。’”
裴若道:“我们四大派之间常有游学之人,乃是为互通友情,稳固友情。只因我课业出众,很多工夫学的比旁人快了数倍,故而得师尊准予,能去风圣凤颜堂学学他们的本领。”
裴若沉默好久,问道:“你见过其他五位掌门人了?”
形骸道:“我觉得你在想....想心上人,莫非你那位心上人身在远方,你不能与他相见么?”
形骸顾虑缘会,也来到镇上,找一酒铺,报上裴若之名,店家笑道:“裴女人好生仗义,我等受她恩德极深,公子是她的朋友么?请喝一杯酒再走。”
裴若念叨:“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度。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两情如果悠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雷老爷又留形骸在府上喝酒,形骸婉拒不得,遂承诺下来。席间雷老爷问起缘会,形骸只说时孟家收养的女儿。雷老爷觉得她是形骸将来媳妇儿,可摸索数次,方肯定不是,心下一喜:“我家小儿子与她春秋一样,若能借此攀上孟家、裴家,岂不是我家天大的机遇?”
形骸喜出望外,对这雷老爷满心好感。雷老爷又向他敬酒,形骸酒到杯干,全数用放浪形骸功化了,世人见他年纪悄悄,却仿佛酒鬼附体,千杯不醉,更是大乐,场面一时热烈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