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过她妆容,形骸只觉她与孟轻呓极其类似。圣莲女皇就似三十岁的孟轻呓,而孟轻呓是十六岁的圣莲女皇。女皇身后跟着一群紫衣侍女,也都各个仙颜寂静,不容轻渎。
圣莲女皇开口道:“都起来吧。”声音清脆,动听心魄。世人又不由自主的站了起来。形骸低着头,不敢直视她,心中想道:“这就是举手除灭仙灵,震慑四海,天下无敌的圣上女皇么?”
形骸认得此人是纯火寺第一妙手,龙火功练到第七层的大宗师,护国圣僧拜老爷,也是圣莲女皇之子。拜老爷子双目全白,似已半瞎,他指着息家那十多个孩童道:“这里头有十人并非息家血缘,来路不明,怎能算是息家觉醒之人?”
圣莲女皇点头道:“你二人可不止如此。我听藏东山胪陈你二人武功技艺,皆已不似平常少年,可有此事?”
她来到高台上,世人全数跪倒在地,心悦诚服、欢欢乐喜的喊道:“圣上万岁,万岁!”
圣莲女皇又道:“此事我也有所耳闻,孟行海,藏沉折,二人安在?”
孟杜冷顿时觉悟:“是啊,归正自个儿做不了主,为何不奉迎这位蜜斯姐?”立时改口道:“我自幼对海法神玄门甚是敬慕,又有真才实学,如有机遇,倒也想拜入道法门下。”
形骸道:“那是东山将军谬赞了,我二人武功当然过得去,可仍自知很有不敷。”
圣莲女皇道:“我已亲耳听藏东山陈述西海之事,是你二人挫败海盗,救回墨从一百六十条性命么?”
孟轻呓笑道:“我与一名息香丫头打过交道,见了她为人以后,就知息家皆是如何了。”
形骸闻言出列,藏沉折也走了出来,两人在圣莲女皇面前跪下问安。
绕了个圈,到了火线一处,昂首一瞧,匾额上写着千钟楼。形骸想:“这楼定然吵得很,不然怎能叫‘千钟楼’?”实在此处是宫廷乐工吹打献演之处。
到这水星镜处,不成再随便行走,孟轻呓离了他们,卫兵将形骸等四人领到火线,形骸见到孟家人聚在一块儿,皆穿戴朝服,此中就有他养父母在内。他们一瞧见他,皆欣喜而笑,形骸朝他们挥手,立时被卫兵喝骂道:“猖獗!不要脑袋了么?”形骸惊的缩回击去。
这时,只听千万人喊道:“圣上到!”
她约莫三十岁年纪,光彩刺眼,肌肤胜雪,一袭金红长衫,头戴五色龙钗,绯色凤眼,腮红如桃,樱桃小嘴,柳眉颀长,背后紫色披风长约二十尺,随风飘荡,好似流光逝水,当真是风华绝代,气形如仙。她本来面貌或许比馥兰减色一筹,但这打扮,这衣衫,这身材,这气度,交叉成芒,如星如月,叫人畏敬而沉迷,茫但是忘我。
十大师族中,孟、藏、拜、裴四家气力最强,其他宗族远逊这四家。但是现在这四家出山的龙裔数量远为不及,莫非当真风水轮番转,他们时来运转了么?
形骸偷瞧这对母女,心想:“龙火功只能让人活四百岁不到,东山爷爷才两百来岁,已经是个老头了,她们为何能驻颜不老,长生不死?”
进入城楼,不久到了御花圃,只见丽草珍树,奇珍奇兽,琳琅满目,狼籍缤纷。又有一条大道好似龙脉,惹人向前,逐次展开景色。
形骸道:“不敢,乃是大伙儿同心合力而为,而我家宗主轻呓圣暗中庇佑,我二人方能成事。”
过了这仙岛般的御花圃,又来到一座大广场,叫做水星镜。此地广广泛博,可见远方的百宫众阙。这儿又可容十万兵马驻扎,现在已有很多人等待。火线张灯结彩,大旗飘荡,架起一寂静高台,铺着长条金毯,卫兵列队,甲戟反光,在阳光晖映下更是威武英秀,世人皆在等待女皇驾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