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巴来得晚,又不通汉话,天然不清楚韩氏兄弟的来源,只知这兄弟二人都是汉家朱紫的侍从,天然非他一介“草民”(草原之民)所能比。他这一放低姿势,一样底层出身的韩重倒有些手足无措了,再有重话也不出口,只得讪讪罢休。
“镝——”
“没有!”
那么,有没有第三种结局呢?
已经有过躲箭经历的诸人,全挤在垛墙根下,有盾的用盾护身,没盾的身材伸直,护住关键,尽量减少身材部位的透露。面对占绝对上风的匈奴人一轮又一轮狂暴打击,除此别无他法。
“啊!三才伤了腿,中了一箭。”
跟着一声尖厉的鸣镝声,烽燧上方呈现一张麋集交叉的箭网,带着尖厉的吼怒倾泄而下。噗噗噗噗!箭矢透墙,杆振羽颤,泥沙四溅,烟尘激扬。噼里啪啦象下了一场冰雹。
一个府卫方才举刀,不料飞来一根索套将其套住,一声惨叫后,生生被拽下墙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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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奴,上!”张放摆头表示。
府卫们根基上都有实弹投掷经历。林天赐、李忍、初六等人也都见地过这利器的能力,略加明,也很快了然。唯有宗巴,拿着这奇特的东西倒来倒去看了半天,差想用牙咬一咬,更伸手欲掐捻索……
韩重惊得跌了个屁股墩。
墙上马嘶声声,一匹又一匹战马从烽燧下飞奔而过,马背的匈奴人顺次扔出套索,纵跃而起,援索飞攀。
(感激大盟、胖、爱哀50)
“埋没——”
烽燧敌台上,张放握剑柄的掌心满是汗,面对来势汹汹、数倍于己的匈奴人,他们不过有两种结局:一是匈奴人冲上烽燧,他们或被杀、被俘;二是打退了匈奴人的打击,他们支出惨痛的代价。
敌台中段,最易遭到两侧箭袭的地点,一个背的年青府卫右腿外侧插着一支箭矢,满头大汗,神采煞白,腿肌颤抖,衣裤晕染一圈血渍。
远远的,莫顿正将刚热好的一壶马奶酒高高举起,狂笑不已:“看,就只要一壶酒的工夫。”
不管是哪种结局,都是不能接受之重。
“韩重,别发楞,快砍!”张放吼一嗓子,还不忘朝以斧断索的宗巴点头,“干得好!”
牛皮索非常坚固,除了用斧子,普通刀砍不易斩断。加上心神慌乱,落不准,一时候没几人能砍断。
话音未落,啪地一响,一根牛皮索套住韩重头的箭垛,差一就连他的脑袋一起箍住。
“好着呢!”
鹿奴望了一眼李忍,后者向她头,鹿奴旋即拎起一个木盒,缓慢奔向伤者处。
听了兄长的话,一向留意胡人的韩重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宗巴腕子,瞋目而视:“方才没听清讲授么?不准乱动,不然捻索松动,投出去变哑炮,不是害人么?”
这时墙下传来一声带着痛苦的吼怒,伴跟着马匹悲鸣。
号角降落,烟尘激扬,两股匈奴轻骑,自东、西两个方向,如同两支箭矢,激射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