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奴以弓梢指着逃窜的牧民,声色俱厉:“这个车阵是你们最后的堡垒,你们还能逃到哪去?在这里冒死,另有机遇等来救兵,逃出车阵,就等着‘断腕者’汇集你们的手腕吧!”
一个骑术高深的康居马队借着马速猛地提缰,战马一声长嘶,从两辆粮车之间的车辕衔接处纵跃而过,跳入车阵。
(感激大盟、小胖、紫曦墨兮、宣缘子)
面对三面威胁,高震能做的只要本身率队挡正面,杜勋率一什人马及一队夫子挡右翼,奚奴领一队牧民守右翼。
奚奴说罢蓦地扭身,闪过一柄滴血的短刃,顺手抽出一支箭,狠狠刺入举刃杀来的康居人左眼,未等嚎叫出口,一脚将之踹倒,从其眼窝拔出的血箭搭在弓上,引弦射出,再射翻一人。
汉军对于胡人的一大利器就是弩。如有充足的弩手,共同车阵,乃至能够反压抑胡人。不过很可惜,这是一支辎重队,弩手是有,但少得不幸,只要三个。高震这一队人马足有三十多骑,按汉军军阵弓弩比例,不会这么少,但细心看看他这三十余骑的装束,就晓得很多了――这队人马里只要十个摆布的汉军士卒,其他满是胡兵。
霹雷隆隆,蹄声如雷,近百康居马队催动战马,拔刀擎弓,逼近车阵。而摆布两边亦稀有十敌骑渐渐靠近,既是管束汉军车阵,也可寻机突入。
箭矢如蓬,射杀数人,而那跌滚于黄尘的血影与战马的悲鸣,涓滴不能禁止康居人的冲刺。不过几个呼吸,康居人就冲近车阵。
高震从一辆堆满粮草的车后探出身子,举手表示:“弩手筹办。”
康居马队闷哼着摔上马背,未及挣扎爬起,面前一暗――噗!一刀从上而下,贯胸透背,生生将他钉死在地。
当正面攻防堕入胶着时,在两翼游弋的康居马队俄然纵骑急驰,向车阵两翼扑来。
三个弩手用的都是三石擘张弩,这是一种能够在马背上利用臂力张弦射击的弩,比较矫捷,但有效射程不算远,与胡弓差未几,但胜在精准。
“快躲!”高震高呼着与三个弩手紧贴车壁,箭矢重新顶吼怒而过,插得车顶噗噗乱响,草屑纷飞。因为这一波箭雨射程仅及车阵边沿,并未对车阵中心的人畜形成甚么毁伤。
每一个康居人战马鞍边都吊挂着弯刀、石殳、长矛等近战兵器,这些兵器光彩青灰、血迹斑斑。很较着,都是饮过血,切过肉的家伙。换而言之,这些康居马队,都是上过疆场的兵士。
以弓箭正面压抑,以突骑两翼扑击,这就是康居人的战术。
康居马队奔驰到百步时便放缓冲势,缓缓而进,口里收回各种怪声,共同动手里呼呼扭转的刀矛,的确给人相称的压力。逼近至六十步时,康居人纷繁上马,开端张弓搭箭。在没有马镫的期间,马队很难骑着战马稳定放箭,为了获得较好的精准度,只能上马步射。
“老子开张了。”杜勋抹去满脸血珠,暴露森森白牙,猛力拔出环首刀,双手高举过甚,“下一个!”呼地双手抡掷长刀。
三个弩手俱以半跪姿式对准六十步外的康居人。高震手臂一落,绷绷绷连声,三矢一闪而没,六十步外两个康居人抬头颠仆,一人狂叫丢弓捂臂。
奚奴的箭。
环首刀打着旋子,收回令人发毛的呼噜噜响声……噗地一下,深深透入一个方才跳上粮车的康居人腹部。
“操家伙,我们的活来啦!”
而辎重队的保卫们在躲过这一波箭雨后,也纷繁从车后探出身子,举弓反击。
另一边的奚奴更不好过,杜勋好歹另有一什军士,他却只要光身一人。固然配给他三十余牧民,但青壮却没几个。想也是晓得,青壮早就被征召随军了,似这般赶车牧羊的,多数都上了年纪。更糟的是,很多人手里连把像样的刀具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