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这么久了,我还摸不清老爷的性子吗?说得一清二楚他反而不信,只能这般旁敲侧击地点醒他了。”颜氏顿了一下,脸上带着赞成之色:“长安今次倒是出乎我的料想,既不大吵大闹,也不是一味地哭泣没了主张。”又问桂嬷嬷:“可都措置好了?这件事决不能伤到柳府一丝一毫。”
“好好好,那就生一个能庇护姐姐的弟弟。”柳温明顺着颜氏的话讲。
“都是一家人,你是明月的嫂嫂,如何会是特地去害她?我想明月也该当是明白的。”
柳温明见颜氏仿佛还不晓得产生了何事,因而故意坦白,恐怕她晓得了再牵动胎气。只说是长安的功课拉下了很多,本日正在房中闭门看书呢。
“并不是甚么大事,躺到床上恶感觉晕眩。”颜氏喘了口气,艰巨地开口。
“不错,是叫秋水的。”颜氏点头,“你且去问问,唐夫人同我说已经提点过明月了,也说不准明月已经将人打发了。”
颜氏松了一口气:“她不怪我就好。”说着脸上又带出几分犹疑之色,欲言又止。
“夫人,你说的甚么话?儿孙都是上天所赐,岂是人力能够强求的?我们固然只得一女,但长安从小就聪明,有过目不忘之能,如果教之以方,何尝就不比那些纨绔弟子强。”柳温明安抚道:“更何况我们这不是又有了第二个孩子吗?你就放宽解,你平日广积善缘,必然有福报的。”
“万一如果个女儿,那也无妨啊。那也是你又多了一件知心的小棉袄罢了,归正长安这孩子只晓得野,半点女儿家的模样也没有,我们就把她当儿子养就是了。”
颜氏压下最后一口参汤,又被柳温明扶着躺了下去。“本日如何不见长安过来存候?”她含笑问柳温明:“常日里她但是没事儿就过来蹭一蹭我的肚子的。本日倒是奇特,只差了绿衣同青纹过来存候,也不知又去那里野了。”
柳温明想到长安犯下的事,心中烦躁,脸上却不敢暴露甚么蛛丝马迹来,只能对付地应了。
“秋水?!”柳温明手中的帕子没拿住,一下子滑进了水中。
柳温明听了珑绣来报,说是颜氏腹痛不止,惊得神魂不定,毫不游移地跟着珑绣来了清潭院。
“如何不上床安息,靠在这里做甚么?”柳温明见了绿衣和青纹,眉心揪起,目光投在颜氏身上又化作一片担忧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