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府并不算大,但府里的几个园子皆是山川相依,极其高雅。
她的母亲颜氏是凉州首富之女,和她的父亲柳温明是在被贬凉州的时候了解的。柳长安出世的那一年,新帝即位,柳家回京。
宿世,四人陪着她二十年,确切是忠心不二,名为主仆,实为亲人。但是,因为她的无能,因为李耀的无情,绿衣被杖毙,翠羽、青纹两人被发卖,只剩下玉芽和她一起在璃王府受难。
青纹皱着眉头,抿了抿嘴:“蜜斯,奴婢有句话不知该不该说。”
“蜜斯,都清算好了,我们走吧。”青纹一边把暖炉塞到长安怀中,一边为她披上猩红软毛织锦的大氅。
彼时,她细想母亲所为,无一不是慈母之爱,顷刻感觉彻骨之痛囊括而来。
这一跤摔得不轻,长安在床上昏昏沉沉地躺了足足一个月才好全。
见长安没说话,她又接着道:“您此次出事儿,夫人可担忧得要命,足足在您床前守了好几个早晨,眼睛都哭红了。厥后桂嬷嬷劝了好多回,这才归去歇息。夫人的心都是为您好啊,您明天肯去陪她用饭,她指不定多高兴呢,您听我一句劝,可千万别再和夫人闹别扭了。“
那匣子内里盛的是母亲仅剩的几件嫁奁,另有简短的两个字――“活着”。
绿衣一听这话,脸上顿时绽放了一个大大的笑容,应了一声就要出去。走到一半却又折返来:“不成不成,奴婢要先看着您把药喝了才走。”
四个丫头中,除了玉芽与她同岁以外,余下三人都要大她几岁。母亲的意义是,从小陪着,长大了才气真正的忠心。
长安坐在椅子上闲逛着双腿,双手托着腮笑眯眯地看着绿衣。
“蜜斯,药来了。这但是我在炉子边蹲了半个时候才熬出来的,您可不准不喝。”人未至声先到,打起帘子走出去的是柳长安身边四个丫环中的绿衣。
她身边的四个丫环,都是五岁时母亲为她挑的。绿衣是办事最为细心妥当的,只是自小就喜好唠叨。
四个丫头中,青纹的年纪最大,本年已经十一了。她平素的话未几,老是冷静地干活,但为人办事极其慎重。
柳安然七岁这年是出过一次不测的。
五岁时,郭妈犯事被母亲打出府去,也就在那年,母亲亲身挑了四个丫头给她。只是长安不明就里,感觉母亲脸孔可爱,更加不肯靠近她。及至厥后,柳府被抄,母亲吊颈之前仍旧千方百计地托人,展转找到璃王府中,交给她一个小匣子。
绿衣去后不一会儿的工夫,青纹就走了出去。她朝长安福了福身,也未几话,只是冷静地开端为长安清算衣物,又在木匣里挑了块梅花香饼放进小巧的手炉里。
“翠羽和青纹呢?”
谁晓得这却成了本身再活一世的契机。
这座宅子实在是柳家被贬之前的居处,厥后回京,柳晏要求住回原宅。成帝为示荣宠,令人创新了柳府,才有了现在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