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象中最后一次来这里,是在柳家被连根拔起以后,她跪在台阶上苦苦要求李耀,让她来这里见一见母亲。而当她披头披发地奔出去,看到的只是母亲冰冷的尸体……
柳温明和颜氏的居处和长安的院子之间隔了一个小花圃。
“珑香姐姐,蜜斯本日身子好点了,就想着来和夫人一起用饭。”绿衣跳出来笑嘻嘻地说道。
珑香掩嘴一笑:“不消不消,不过是些小事,我们做惯了的,她们跟着反而碍手碍脚。”
窗边一个白底青花的景窑大花瓶,里头插着几支刚折下来不久的红梅,散出幽幽的冷香。
正对着门的隔断上挂着已故的名家赵前栒的《醉卧积山图》,是母亲的陪嫁,也是父亲最喜好的一幅画。
柳长安穿太小花圃曲折的石子路,停在黛色的拱门前抬头看。石匾上刻着端方的“清潭院”三字,这是柳温明的笔迹。长安记得,祖父柳晏常常感慨,说是父亲的字和他的脾气一样,端方不足,笔锋太缺,笔意不敷。
开门的是母切身边的大丫头珑香,见到长安立在门口,她脸上惊奇的神采藏都藏不住。
柳长安前一世很少在这里呆,小时候是因为和母亲不靠近。厥后有了柳微然,她喜好跟在柳温明身后爹爹长,爹爹短地叫,一副知心女儿的模样。
绿衣和翠羽也跟在两人前面出去了。柳长安坐在桌旁发楞,青纹冷静立在一旁,小花厅里一时变得非常温馨。
见珑绣转头要走,柳长安三步并两步拦住她,一把抱住她的腰,来回蹭了几下:“好姐姐,你别活力。我今后必然不再犯这类错了。”又转头看了看翠羽,抬头冲珑绣撒娇:“我这几个丫头年纪都小,和长安一样都不懂事,你就多教教她们,好不好?”
珑香笑着说:“蜜斯喜好就好,夫人日日都让人备着呢,就怕蜜斯来了吃不上。”
“咳咳……咳咳……”一阵狠恶的咳嗽声从里间传出,柳长安一阵严峻,跳下凳子,筹办去叩门。
柳长安走近了轻笑,“你们两来得倒是快,只是跳来跳去的像猴子一样是做甚么?”
绿衣接了畴昔和翠羽拢在一起捂手,一旁的青纹满脸的不附和。
珑绣深深看了她一眼,回身走了出去。珑香朝长安福了一福:“蜜斯略坐一坐,婢子去看看厨房筹办得如何样了。本日老爷休沐,早间出门时说是午间要返来陪夫人用膳的,如果看到蜜斯在,必然格外欢乐。”
她往前张望,廊下两个正蹦蹦跳跳的身影可不恰是绿衣和翠羽。
珑香和珑绣都是陪着母亲嫁到柳府的,是母切身边第一等信赖的人。只是珑香性子和顺,说话也是悄悄柔柔的。珑绣则刚好相反,对本身看不上的人永久是冷冰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