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嬷嬷,你先去把绣娘的事禀了母亲,我去见见翎容,转头再去给母亲存候。”长安叮咛了桂嬷嬷,就带着青纹、绿衣往阁水居走去。
长安代替了珑香的位置,托着颜氏的胳臂走了一段路,这才带着桂嬷嬷一道出了门。
此事说定,长安三人便告别转回柳府。
桂嬷嬷皱起眉头,将脸上的纹路都皱成了一块:“蜜斯又说孩子话,这可使不得。”
丁翎容叹了口气,道:“哎,你猜如何着?今早韦家的人一大早的就来了我家,说甚么是来感激大哥对韦双宜的保护之恩,但话里话外都透着要和我们家联婚的意义。”
“这是如何了?”长安收了笑容,正色道:“但是丁府有甚么事?”
长安接口道:“嬷嬷,母亲那不是正在寻一个巧手的绣娘吗?”
早膳用的是熬得稠稠的鸡丝粥,又进了两个金丝卷,长安便到了清潭院中给颜氏存候。
长安从桂嬷嬷身后转出来:“夫人,您可还记得我?昨日亏了你收留,家母晓得了,特地让我本日再来称谢。”
“你本日如何有空来瞧我?”长安打起帘子笑道:“我还当你会在家帮丁伯父清算清算行李呢。”
到了俞家门前,桂嬷嬷上前拍门,前来应门的仍旧是王氏。
王氏暮年丧夫,就靠着做一些刺绣、浆洗衣物的活计来养家,日子过得非常吃紧。且近年来俞子濯垂垂大了,又勤于攻读,做的一手好文章。王氏盼着俞子濯将来能名登金榜,灿烂门楣,咬咬牙将他送进了书院。
长安晓得桂嬷嬷是一心为她,恐怕这明南巷中的人龙蛇稠浊,良莠不齐。当下不过笑笑就罢了。
桂嬷嬷又打量了半晌王氏,见她固然是家徒四壁,但屋里清算的倒是仅独一条,身上穿戴的固然陈旧,打了一个又一个补丁,但浆洗的干清干净。虽则是在贫苦当中,仍旧不失面子。桂嬷嬷心中便有几分欢乐,把先进步巷子时的不屑之情都收了起来,张口道:“娘子不要谦善,这般的绣工比起京中顶尖的绣娘也不差。”
桂嬷嬷拿起桌上绣了一半的花绷子,上头的针法精密,针线色采的搭配也极是新鲜,不由惊奇道:“这是你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