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笑应了,见柳晏有些疲态,便行了礼告别。
长安沉吟半晌道:“这几年最大的窜改只怕是陛下对于文官武官的态度。我朝自来重文轻武,陛下也一向推行此道。但近年来西戎多次犯境,出了翎容父亲丁敬武镇守的白水关以外,另有几个关卡也遭到攻击。西戎蛮横,烧杀劫掠无恶不作,边关民愤四起。陛下再也不能一味让步,垂垂对武官有所擢升。”
初初进府的时候,柳微然变着体例奉迎颜氏。何如与宿世分歧,柳温明早已将整件事都对颜氏合盘托出,以是她半点好处也没捞着。颜氏固然对她客客气气,在外头走动也都带着她,但从不与柳微然靠近。
走到书斋门口,正要回身带上门,便听到祖父衰老怠倦的声音传来:“长安,这几年,委曲你了。”
柳晏的书斋一如五年前一样冷僻,书斋外头靠着墙根栽了一排的翠竹,虽是初Chun,偏让人感觉萧瑟。书斋在五年前已经重新翻修了一次,将两旁的耳房拆掉,只余下一间主屋。这是长安临入宫时对柳晏提出的,毕竟有了宿世的经验,那两间耳房是绝好的藏身密查书斋动静之处。
阁水居与五年之前一样,粉墙黛瓦,悄悄地候着长安返来。
“表姐现在也十九了,姑母就未曾为了她的婚事Cao心吗?”
拢月庵……长安愣了一下才想到,此处是她的姑母柳明月与表姐封婵所住的处所。
自长安进宫去以后,这屋子便由青纹和翠羽在打理。桂嬷嬷故意要种植青纹,常常令她跟从在身侧,学习办事之道。这阁水居的一应调剂,便垂垂都由翠羽在担着。
“这倒是奇事,这么些年的清修日子还没有磨掉姑母那些谨慎思吗?”
长安把阿容放到柳微然身边,让她得空便向青纹汇报环境。这事儿天然瞒不过颜氏的眼睛,但她心中反而欣喜,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作不晓得这件事儿。
颜氏冷静地听着她二人的对话,对长安道:“你父亲本日应了老友之邀,不在府中。你先回房去梳洗清算一番,祖父在书斋等着你。”
翠羽与青纹原是要陪侍一旁的,长安笑着摆手:“你们与玉芽、绿衣也有一段光阴不见了,好幸亏一处热烈热烈,将这府里的事和宫中的事都说道说道。”这才一小我往书斋走去。
“本年府中新买进了些丫头,夫人原是要拨给我们阁水居四个小丫头,毕竟蜜斯大了,这院子里的事儿也多起来了。”长安在镜前坐着,翠羽一面给她拆发髻,一面捡些首要的事说给她听:“厥后我同青纹姐姐筹议了,现在蜜斯不在府内,这院子里原也用不着很多人。何况人多心杂,不好管束,便回禀了夫人,只领了两个返来。现在只卖力院中的洒扫,不令她们进屋子的。”
柳晏这才转头,眼里带了些笑意看向长安:“返来就好。可见了长宗了?”
“五年来文华阁的首席大学士赵清一向被指派传授九公主,但近段光阴呈现的次数越来越少,孙女大胆猜想,是陛下有重新启用之意,想来目前朝堂上是主战一派失势。”
柳长安声音果断,目光清澈,直视着柳晏。不待柳晏开口,长安又持续道:“这些年来,柳家伏低做小,一向逞强,现在朝堂上风头正劲的已经不是我们柳家。宫中诸皇子年纪渐长,九公主也将要及笄,如果我再在宫中呆下去,只怕会卷入皇室争斗,对柳家百害而无一利。”
长安见柳晏深思不语,持续道:“这些年来,祖父成心逞强,父亲也是平平,我们柳家已经不是众矢之的了。倒是新爬上来的韦大人,炙手可热……更何况,有柳微然的名声在外,孙女此时出宫,最不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