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景帝尚在,齐国兵变的诸侯了局犹在面前,并不是起事的最好机会。一夜未眠,想了又想,终是决定过两日看看可否寻一机会表示刘武在此事上莫要心急。只是未曾想,第二日刚起床,宫里便传来动静,昨日筵席上景帝与刘武兄弟二人便闹开了,细心扣问后才知是为了我与刘彻的婚事。
景帝一十四年,秋分。
刘武低低吼了一声:“阿娇!”
“本王说过要带卫青来为你送嫁……”
而后太子妃入宫,本应作为陈妃陪嫁的子衿姑姑,却留于堂邑侯府中。
景帝一十四年,初春。
夜间只留两盏灯,两个小丫环守夜。青丝散在脸侧,身上只盖了层薄被,闭目沉思。
大婚当日,太子妃迟迟未到。
第七章
话音落,刘武所执的黑子已然将白子团团围住。
即便刘武并未说刘荣之死错在景帝,却还是触到了景帝的逆鳞。景帝大怒,说是请,实则将刘武半囚禁在他未就国前在宫中的寓所。
我目送着刘武直至背影也看不到,才揉了揉微痛的额角,对子衿说道:“让人清算了棋盘,我们也回屋去吧!”
说完,刘武便将帕子折好收起,大步朝外走去。
“好啦好啦,不笑你,娘舅也该归去了。陛下今儿在公家设席,再不归去换衣怕是要迟了。”
恰在这时,子衿端着药膳过来,给我和刘武一人盛了一碗。刘武一边喝,一边说道:“说来也是奇了,在梁国时,本王偶有安逸,却经常神思倦怠,但常常回京用了阿娇做的药膳,总有种神清气爽之感。”
“娇儿与卫青也有三年多未见了吧?”刘武在棋盘上落下一子,随便地问道。
“白发人送黑发人本就是件悲伤事,小娘舅何必要在陛上面前提起?”我将糕点取出放在桌上,却被刘武一掌挥开,无法将高脚盘摆回刘武的面前,稳稳扶住,“阿娇现在虽仍居于堂邑侯府,然大家都称阿娇作太子妃,阿娇与刘彻已然是伉俪了,不过就只差一个典礼罢了,早一日结婚,晚一日结婚,有何辨别呢?”
他伸手拍了拍我的发心,慈爱的笑了:“总之,今后不管如何,娘舅都不会让你与姐姐委曲就是。”
“旁人如何想与阿娇何干,陛下看重堂邑侯府,才会早早赐下太子妃的名位。有陛下护着,有太后娘娘在,任别人有何谨慎思,阿娇也不必忧思。”
吉时将至,馆陶公主亲身进宫向帝后请罪。
“卫青还年青,总要多历练。他日回京中,如果不得陛下喜爱,既有负于堂邑侯府与本翁主对他的希冀,也孤负了小娘舅这些年来对他的种植。且让他放心再多练习几年,到时也可为我大汉多添一员虎将与匈奴部族对抗。”
景帝一十三年,秋分。
刘武取出帕子,行动轻柔的在我面上抚过:“行啦,娇儿但是咱大汉朝最高贵的翁主,该当活得萧洒肆意,怎得现在越大越爱哭鼻子了。”
太子妃有孕,向来偏宠陈妃的帝后三人却封赏平平,连长公主亦甚少看望。
景帝一十三年,夏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