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雷这时与秦百川双双来到秦忘舒身边,将他扶了起来,秦忘舒细细体味,体内两团火虽是被压抑了,却还是藏在丹田当中,但四肢百骸间却多了一股股潜流,如云雾似水流,也不知如何御控。
秦忘舒不知巨擘为何物,听墨矩话意,晓得应当是墨家创派之祖。
瞧瞧屋外天气,已是星光各处,六合沉寂无声,不知大陈军是否已经退去。忽听到鼾声大起,循声瞧去,不由一笑,本来一人伏在本身脚下大睡,不是秦百川又是谁?
秦忘舒急声道:“墨先生,鄙人究竟是出了甚么事了。”
秦忘舒将双臂一撑,就要从床高低来,哪知也不知怎地,身子就好似腾云驾雾普通,向上高高飞去,眼睁睁地瞧着屋顶的石壁劈面撞过来,秦忘舒吓得只能将双臂合拢,护在面上。
秦忘舒道:“若能保持两团火在体内不堪不败,我也就能多活几日了,但终非悠长之计,说不定有朝一日,两团火同归于尽,我还是个死,是以在此之前,我定冲要灵出境,修成仙家妙术不成。”
墨矩叹道:“瞧这景象来,恐怕只要三个月了。”
墨矩道:“异火如果被摈除出体,这命火心愿已足,恐怕也不想支撑了,而命火一灭,性命必亡。这事理我也是连想了三日才明白过来。还请少帅好生明悟。”
秦忘舒笑道:“不可极难之事,何故遣这有涯之身。我正不知这三个月如何捱得过,如果坐在那边等死,岂不是无趣之极。得蒙先生授此玄功妙谱,也就不必虚渡此生了。”
墨矩道:“那命火被异火激起了,像是要摈除异火出体,何如两团火倒是相持不下,这命火比如明烛,如果丝丝缕缕烧来,凭你的体质,如何也能烧个七八十年,现在熊熊烧将起来,只怕对少帅的寿限有碍。”
三个月的光阴,又能做得甚么大事,秦忘舒虽是表情恢宏豁达,至此也是黯然神伤,那边墨雷也是舒展眉头。忽听“扑通”一声,秦百川已在墨矩面前跪下来,大声道:“墨先生,你是人间怪杰,定有体例救我家少帅,我传闻人间有甚么换命之法,墨先生,你便将我这条命性换给少帅,若蒙成全,百川当代酬谢不得,来世定当相报。”
墨矩道:“换命之法,不过是无稽之谈,怎能信得?鄙人如有体例,又怎能坐视不睬?少帅若想活命,别人是帮不得的,总要瞧他本身的造化。”
秦百川大奇,道:“少帅,这床如何塌了?”就要上来搀扶。
秦忘舒与秦百川齐声道:“先生,这是甚么事理?”
墨矩喜道:“少帅公然灵慧非常,你本来仙基倒也是极佳,只可惜……”说到这里,已是神采黯然。
秦忘舒道:“本来如此。”
秦忘舒这才明白,本来体内这股乱窜的潜流,便是玄功之士的真气了,想来是拜体内两团奇火相斗而至,这才生收回来。这时墨矩取出一本卷册,秦忘舒恭身接过,再三拜谢,那边秦百川也跪伏下来,替少帅谢礼。
墨矩紧皱双眉道:“这事说来古怪,少帅稍安勿燥,且让我令你先静下来。”说罢伸掌向秦忘舒头顶拍来,秦忘舒最是灵巧不过,也不遁藏。
脚步声缓慢传来,屋中多了两人,恰是墨矩与其弟子墨雷,墨雷瞧见秦忘舒醒转,自是一喜,可瞧见这床倒梁碎的景象,又是悄悄忧愁。
“轰”地一声,身子撞到屋顶,身子又缓慢下沉,就把那张床压得粉碎。昂首瞧去,那屋顶石梁也被撞得裂了。
秦忘舒道:“本来如此。”
墨矩道:“人间杀伐妙术原有三种,你等军伍之士所炼的拳脚刀枪,是为末流,若世人具有仙基,又得传授,可修玄功,那玄功修到至高境地,便可冲灵出境,那才是算是入了仙修之道。少帅,现在你只剩下三月时候,却冲要灵出境,那但是极难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