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呀,叔父大人!”
宋温先是一愣,继而一副昂头瞥眼的架式,哼哼道:“崔二郎,见着本官还不下跪?”
仿佛是早有预感宋温会来似的,崔跟竟然面带浅笑地拱手抱拳,迎道:“宋户曹吏来得好快,崔某还估摸着你要过几天赋会来呢。”
“莫非这逃犯到了我们清源县地界儿,最后却被宋捕头您活捉了个正着?”这时,一名年龄较小的衙差实在不想再听宋根海干脆了,直接加快了故事情节的生长。
一声阴沉的声音顷刻将宋根海从世人夸捧中惊醒,只见身材矮瘦的宋温在摆布的相陪下走进茶棚。
崔耕面色微变,膝盖刚硬如铁,不屑道:“宋户曹这话从哪儿提及?崔某一不是你宋府家奴,二又不是戴罪之身,那里需求见官就拜?另有,我得给宋户曹小小改正一下,您可不是甚么官啊,别乱自称,你不过一户曹吏罢了!本朝官与吏但是泾渭清楚,吏者杂流也!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宋户曹现在不过是本县户曹佐吏罢了,并且杂流还未入品,您那里来的勇气敢自称本官啊?”
“少嗦,本捕头会少了你的酒钱茶钱?”
宋温自发再无颜面持续呆下去了,猛地一回身快步分开,边走边骂:“还傻愣着干啥?还不带上你的人从速滚?”
宋温瞟了眼比来打扮更加像乡间妇人的二娘,半点都提不起兴趣来,不过还是公开地回了句:“就是用心整治你们,又如何?不过嘛……”
至于轻治还是重判,只要小辫子攥到了宋温的手里,就是他说了算了。
宋根海年约三十许,浓眉大眼宽额头,大马金刀地居中坐着,桌上摆放着一把七寸长的牛皮鞘横刀,煞是威风。宋根海极其珍惜这把横刀,常日里除了睡觉以外,根基上是刀不离身。
他的桌上有个小炉,炉上温着一壶酒。其他捕快们都是喝着茶汤,而身为捕头的他,必须不一样,必须喝上两口过过瘾。
宋根海闻言知意,立马派了几名得力的捕快出来禁止,不到半晌的工夫,院中干活的动静便停了下来。
字正腔圆,官威实足!
下跪?
宋温扫了一眼茶棚中的一众衙差,也没好神采,唔了一声,双手负背回身出了茶棚,道:“走吧,带着你的人,随本官进坊!”
“甚么?”
“抓?抓个屁!”
崔耕莞尔一笑,鄙夷地看着宋温,笑道:“也许不出一个月,我们家的木兰春酒便会被选上御用贡酒,而我们崔氏酒坊恐怕会成为清源县,不,应当是全部泉州府地界儿独一一家御用贡酒坊。你还是那里来那里去吧,如果迟误了我家酒坊重修,耽搁了朝廷御用贡酒的产出,这个罪恶不是你一个小小不入流的胥吏所能承担得起的!”
宋温面前一黑,顿觉天昏地转,崔耕的动静实在太劲爆了,几乎让他闭过气去。
……
最后,他又将手中横刀威风凛冽地一耍,转了一个刀花,傲然道:“瞧见没?这把横刀就是长史大人念咱擒贼有功,特地赏赐给某家的!传闻这把横刀但是淬火百炼钢所造,哼,当时长史大人对某家语重心长地说道,根海啊,正所谓宝剑赠豪杰,也只要你,才配得起这把百炼宝刀啊!”
不过此次宋根海还没来得及派人出来,崔耕便率众第一时候出了院子。
这就是他自傲能够拿到木兰春酒秘方的倚仗。
宋根海平生有两大爱好,一个是不管当值不当值都要喝上两口小酒,一个便是边喝着小酒边跟他的手底衙差们吹嘘他这本横刀的来源。
宋温被崔耕的俄然行动惊了一下,随后看了眼宋根海,让他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