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晴雪和孙泽玉都没说话,悄悄听着。
叶裳猛地扣住了他的手腕,不知从那里飞出来的袖剑刹时抵住了叶昔的脖颈。
她站在院中,凝神听了一会儿,向外走去。
叶裳看着他,调子也不由得涣散,“这天下,总有表兄在乎的人与事儿,不是叶家,便是别的。”
孙泽玉看向东北方向道,“琴声来自东北方向,阿谁方向坐落着皇宫、晋王府、容安王府、大学士府。操琴的人琴技高超,弹的也是《将军曲》,论琴技,不在你之下,但论意境,未免将《将军曲》弹得过分柔情。”话落,他笑道,“猜不出是何人。”
叶裳收了笑意,看着叶昔,“她本来已经在苏府睡下了,被我从床上托了起来,拉她来了这府里。如果换了别人,表兄感觉,这天下间,另有谁让她甘心半夜起来折腾?”
萧音悄悄扬扬,飘悠洒意至极,与在丞相府所吹奏的大相径庭。
叶昔发笑,看着苏风暖,“我也听闻了,你在相府吹奏了《风月调》,不枉我教会你这个。”话落,他非常欣喜地说,“让你学这个,费了我多少心机?我也好久没听了,正巧也听听。”
孙晴雪道,“我听到了,是有琴声,必然是有人在操琴。”
叶裳皱眉,看着叶昔走远。那身影翩然随便,身上的洒意气味几近与苏风暖分开时如出一辙。贰心底涌上忿恼的情感,想着到底是他们相处多年……
叶昔今后走了两步,一屁股坐在了雕栏上,随便闲适地说,“长夜漫漫,本来好眠,被你们在这里吵的偶然就寝,出来看看。”话落,他道,“表弟方才弹完了琴,是不是还要吹箫?我听琴师说你天赋聪慧,悟性极好,让我也听听。”
一曲吹罢,苏风暖放下了萧,对叶裳说,“舞剑你也看过了,萧声也听过了,该放我归去睡觉了吧?困死了。”
二人说着话,萧音又起,模糊约约,恰是一曲《风月调》,明显是绵柔的曲调,恰好被吹成了飘远的天涯之声,轻扬洒意得连夜空的繁星仿佛都能被萧声拂落。
孙晴雪细细思考,测度道,“会不会是那位新进京的叶家公子?”
孙泽玉道,“说不准,或许是。”
叶昔挑眉,似笑非笑地看着叶裳,“也不是没有的,曾经我半夜想吃烤鱼,就将她从床上揪了起来。她半夜给我烤鱼也甘心。”
叶裳眯起眼睛,嘲笑一声,“我便不信了。”
叶昔跳下雕栏,拂了拂袖袖,走到叶裳身边,拍拍他肩膀,笑着说,“你不信倒也是对的。”话落,他弥补,“奉告你也无妨,这天下,如果让我在乎的人与事儿嘛,还真有一个。就是师妹和她的事儿。”
叶裳面色染上一层霜色,“那表兄可想好了你要遵守的结果了吗?”
叶裳看了她一眼,说,“就在我府里歇下吧。”
孙泽玉笑着说,“看来mm闻声了。”
紫婷当即欣喜地说,“我听到了,是有人在吹箫。”
紫婷只能跟上她。
叶昔眨了眨眼睛,目露微光地看了一眼抵住他脖颈的袖剑,抬眼,笑吟吟地看着叶裳,“表弟这一手工夫,真是深藏不露,确切够得上能杀人无形了。”顿了顿,他道,“不过你当真要杀了我不成?”话落,又道,“只要弱者才会这么做,觉得杀了人,就能处理了事儿。你是不信赖你本身的本领,还是不信赖师妹对你之心。莫非只要杀了我,才气博得她?”
苏风暖瞅着二人,伸手拿起了桌案上的萧,放在唇边,吹了起来。
第二日一早,苏风暖还没起床,宫里却早早地来了人,说是奉了太后懿旨宣她进宫。